袁续画完符篆,就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大师兄和五师弟都是一副看小婊砸的模样盯着他。
帖符纸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五师弟,你这个符贴在这里。”
“大师兄,多日不见,你贴符的技术见长呢。”
“”
两人边工作边交头接耳、聊得不要太欢快,可一旦袁续凑过去,那二人就默默地闭嘴,同时扭过脸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袁续“”他做错了什么
符纸贴好,师兄弟三人巡视别墅一周,半透明的阴灵已经纷纷被符纸困在了墙上,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顿时好多了。
易天反应最是明显。
他虽看不见阴灵,但时常觉到有阵阵阴风从自己身边掠过,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总免不了一阵冷,现在符纸一贴好,他瞬间暖和起来。
终于得空往华海夫妇那边瞧去。
一段时日不见,两人头顶的黑气更加浓郁,华太太眼角一条长长的口子,看着略不忍直视,随即问道“华太太,您脸上怎么回事”
华太太咬牙切齿“就是上次那熊孩子给砸的,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好。”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女人嘛,都心疼自己这张脸,如此飞来横祸疼倒是其次,伤口一直不见好转才叫人着急。
易天再瞧了眼,心下了然。黑气一直往伤口里钻,能好得了吗
这回不待他说什么,便有人从双肩包里取出一个小碗,递到他面前。
易天顺手接过来,摸出一粒丹药,在碗里倒入几滴水,化成半固体的药糊状,递给华太太。
他笑着“华太太,这个摸在伤口上,两天就可以痊愈。”
大师兄、五师弟“”
虽然他们现在对偷偷摸摸成为画符大神的三师弟兄不满,但对这位骗过三师弟的丹鼎派小道士更加不满。
他们师兄弟平时怎么着闹脾气都行,但决不允许外人欺负。
更何况这个小道士现在还故技重施,在他们眼皮底下骗人。
大师兄还顾着同行面子,只沉着脸,五师弟性格直爽,当场便冷哼一声,作出来“这位丹鼎派的道友你该不会看不出来华太太的伤口处有大量阴气汇入吧要想伤口愈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阴气彻底驱除”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自信满满,抬起下巴,鼻孔向下,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名门大派的气派和风骨。
只不过话音刚落,就见那毛茸茸的短小道士伸手,吧唧一下将指尖黑乎乎的一团药泥糊在华太太伤口处。
五师弟皱眉“你这个小道”声音戛然而止。
他清楚地看到,那涂在华太太伤口处的黑药泥,跟一堵墙似的,横在伤口与黑气之间。
浓郁的黑气试图钻进伤口,却被黑药泥无情挡住,试探了几次均不能侵入一丝,最后无奈放弃,不再往伤口处钻营,只盘旋在她头顶。
6烨虽看不到黑气,但一看这老道士的震惊脸就知道生了什么,轻讽似的勾了勾唇角“怎么不说下去”
他翻了个白眼“老道士,没见识”
五师弟脸色难看地闭上嘴,没过一会儿,一甩脖子“哼,雕虫小技”
易天“”这个词似乎袁续也用过啊。
不愧是同门几十年的师兄弟,形容词都是这么翻来覆去的几个,一看就是同一个语文老师教出来哒
袁续听着也略感耳熟,想起自己上次在付家被打脸的经历,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五师弟好几眼。
华太太摸了下黑药泥“这个哎不疼了”
原本这伤口不仅没有好转,还隐隐有点痛感,可这黑药泥往脸上一抹,她便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叫她这几日若有似无的痛渐渐得到缓解,更如同清风拂面般舒适。
她当即信服得不得了“易大师,你这药真管用”
末了,期待地问道,“两天真能痊愈吗”
“嗯嗯嗯,”易天点点脑袋,将药泥递过去“你这个伤得不重,隔绝了阴寒气要不了多久就能自愈的。把这个黑药泥放冰箱里,每天早晚各敷一次,若还有剩下的,你还可以用作面膜敷脸上,效果也很棒的”
华太太连声道谢,慎重地接过药泥,用保鲜膜包好放冰箱里。
在一旁的华先生早就按捺不住,一把扯下遮丑的棒球帽,急切的“那我这有办法没,易大师”
几人围过去一看,同时“”
不知是谁没憋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戴着帽子,还真没看出来头顶秃这么厉害
不是那种地中海式的秃,而是每隔几厘米有一个光秃秃的小圈圈,他头还是那种藏不住丑的板寸,从上面俯瞰下去,整个头顶活像一只黑白相间的七星瓢虫。
重点是,还有丝丝的黑气不断地从头顶涌入,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一只闪闪光的卤蛋。
华海顶着五道惊叹的目光,以及一道没憋住的笑声,更郁闷了点。
易天怕华海难堪,连忙忍住笑安慰道“有办法有办法,不过要根治的话,得先让道友们把阴气彻底驱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