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向来都是在京城之中,堪称横行霸道的存在,可这个时候,一群锦衣卫,竟然满脸毕恭毕敬的拥簇着一个年轻人,朝着聚贤客栈走去。
领头的年轻人赫然是女扮男装的江都郡主,门口的店小二还准备问,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直接便被锦衣卫一脚踹飞。
江都郡主不悦的瞪了瞪眼:“斯文点!我是来办吉事的!”
按照锦衣卫提供的信息,径自便来到了2楼的房间,朝着张丹青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那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胡须白的赵劲松,在边上指导张丹青如何做菜,房间里架着个小锅,张丹青正辛苦的忙碌着。
眼见众多锦衣卫和江都前来,张丹青抹了抹自己脸上黢黑黑的黑炭,笑得没心没肺:
“哎呀呀,郡主您竟然来了,您这身打扮真是帅气无比!您来的正好,我刚刚炖了一锅大雁,正想给你送过去呢!没想到你就自己过来了,肯定是闻着味了吧?……”
说完揭开锅盖,一锅大雁肉正在锅里翻腾,大雁的头还露在最上面,眼珠子还非常嘲讽的瞪着江都郡主。
看了看锅里的大雁,又看了看这笑的没心没肺的张丹青,从小顺风顺水惯了的江都郡主,却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这下如何还不明白对方心意?
哼哼的直跺脚,气的哭着跑了回去!
留下一脸惊愕的众多进士。
领头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恶狠狠的指着张丹青:“行啊,行啊,你小子行呀!敢这么戏耍郡主!走着瞧吧……”
众多进士纷纷面面相觑,也都意识到了这下祸闯的有点大。
韩克忠更是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呆愣愣的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不好玩了!前面一个状元陈安还在牢里呢,我这个状元,该不会也进去和他作伴吧!?”
胡须白的赵劲松更是满脸郁闷,后悔不迭地杵着手中拐杖:“唉!我这把年纪,考个进士折腾了两回,这回就连举人的功名,怕不是也保不住了!”
抓着一把快子的张丹青,满脸黢黑,挨个散着快子说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急也没用,吃吧,吃吧,总不能浪费了这锅大雁吧!
吃完了,明天我们就去看榜,劲松兄和文俊兄,之前可是榜眼和进士,也不知道这次放榜,能否捞个进士功名!”
郭文俊郁闷的,把那颗大雁嘲讽的眼睛抠了下来,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我们中没中进士,那都是成了亲的,可丹青你不一样,你年纪在这里最小,19岁居然还虚两岁,榜下捉婿,捉的就是你这种人!”
扔掉拐杖的赵劲松,也在一旁扇风点火:“这次的探花没有婚配,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可要是明天,他不小心被人榜下捉婿了,这边江都郡主又不打算放手的话!
那可如何是好呀?”
……
时间和太阳,总是不会随人心的忧虑和烦恼而停止。
太阳高高升起之际,京城终于到了进士放榜的日子。
这一天,金榜之下,人头攒动。
和韩克忠王恕不同,这俩货一个状元,一个榜眼。放榜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名次和功名,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也是来炫脸的。
赵劲松和郭文俊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的名次的,甚至第2次排榜,这进士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尚在两说。
前来看榜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毕竟这是决定自己一生的大事。
此时,朝着金榜方向望去,金榜的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数不清的学子,都凑到了这里来观看自己是否上榜。
周边还有一些富贵人家,让家丁手持麻袋前来捉婿。
有些富贵人家不放心家丁办事,甚至由家主亲自拿着麻袋前来,打算亲自为自家女儿选一个乘龙快婿。
二人辛辛苦苦的挤进人群,只见一个个学子,状若癫狂。
有的捶胸顿足,如丧考比的,那多半是没有考中的。
有的欢天喜地,甚至有些疯狂,嘴里念念叨叨,像念经一般,那多半是榜上有名。
忽然人群里一个二十岁模样的举子,抬头看到金榜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顿时便有些忘乎所以,抓狂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唐凯竟然也有今天!二甲十三名,我竟然得了二甲13名,苍天有眼呀!”
身边一个中年富贵员外,手上提着麻袋走过来,笑盈盈的问道:“这位唐凯进士,你是哪里人呀?看你这般年轻,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否?”
唐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我今年2o,还没来得及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