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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到婚礼的这大半年时间,岑芙过得很滋润。
除了某人夜里拉着她胡来,因为结了婚以后岑芙也没有习惯叫许砚谈老公,所以许砚谈就拿这个作为夜晚的“谈资”。
莫名其妙的,老公这个称谓,就成为岑芙求饶的密钥。
之前虽然也亲朋好友簇拥,但没有红本黑字的认证,她终究是站在许砚谈及其一家人之外的人。
领了证,成为他合法的伴侣,岑芙才贴切地感受到,她如今也是个有家的人了。
因为要等云迹生产,所以他们的婚礼筹办时间非常宽裕。
叔叔曾提出要买新房子给他们作为婚房,但岑芙和许砚谈商量了一番过后,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很好。
叔叔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房子,还是买了,过户到岑芙的名下。
许家的聘礼给得丰厚到足以让岑芙不工作也不靠许砚谈就能吃喝玩乐一辈子的程度,这让她受宠若惊,本是想说不接受的,可一对上叔叔和姑姑期待的眼神。
她忽然也就释然了,不再说拒绝的话,而是坦诚地全部接下。
云迹实际生产日期早于预产期,八月底,小王子就急匆匆从她肚子里跑出来了。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天儿,晴空中偶尔飘着两团白云,飞机从中穿梭,留下一串航迹云。
云迹的情况比较好,医生建议她顺产,生这一趟孩子几乎把大家都愁坏了。
顺产过程中比较折磨产妇,就算打了无痛,生到一半药劲过了,云迹疼得在里面哭叫,声音穿透力极大,大伙听得一清二楚。
明寐是个共情力格外敏感的人,忍不住一直掉眼泪,却又偏着头让景淮帮自己挡着,别扭得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
大家在产房外面等,岑芙感受到自己握着许砚谈的手在抖。
恍惚间,她看见了杵在产房外的骆杭那猩红的眼角。
“许”岑芙刚想跟身边人说话,一偏头,她愣住了。
许砚谈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的力度那么紧,他盯着骆杭和远处亮着红灯的产房,眼神格外的晦涩深沉。
就在这时,他歪头,对上她的视线。
许砚谈压低眉头,小声对她说“咱们不生,行不行。”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岑芙意外中又温暖。
她没有回答,而是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因为云迹很爱骆杭,所以才会愿意走这一遭。”
你不希望我受苦,可是我也很爱你。
好在云迹身体素质好,力气储存得也多,挣扎了好一会儿后,产房归入一片平静。
孩子和孕妇是一块被推出来的。
几乎没人去看孩子,都一窝蜂地冲到云迹身边。
这让抱着婴儿的护士有些尴尬。
云迹浑身了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面色也带着虚脱的苍白。
骆杭话都说不出,神色紧绷得很,红着眼睛握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岑芙看着这一幕,跟着病床走,趁空隙的时候低头,在云迹耳畔夸奖她。
“你真的太厉害了,亲爱的。”
“等你醒了,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麻辣烫,怎么样。”
呱呱坠地的是个小男孩,因为有些不足月所以出来以后要先去保温箱。
大家的重心全都放在云迹身上,小王子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还是岑芙和许砚谈去那边隔着玻璃看他的。
“可怜呀,这孩子以后在家里估计也是个小受气包。”岑芙隔着玻璃点着小婴儿的脸蛋,笑得眼睛都弯腰。
“换我我也这样。”许砚谈双手抄兜,似乎对小孩一点兴趣都没有,盯着默默来了句,“为了这么个玩意,自己老婆受那么大罪,谁乐意”
“也不完全是为了丈夫吧。”岑芙站直身子,把作为女性视角的观念传达给他“孕育是女人的生理权力,如果云迹真的不愿意生,她是不会勉强自己的。”
“她愿意经过这八个多月的不方便,忍着其中所有的生理变化,最后经过这么一番疼痛把人生下来。”
岑芙去牵他的手,晃着,有些撒娇的意思,语气却笃定“说明云迹她自己,是很想成为一位母亲的。”
“她想拥有自己的小孩,所以才会这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