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身体相贴,这么一上抬,岑芙眼见着自己的脸往他的侧脸贴去。
鼻尖在这初雪夜中,蹭到了他有些凉的侧脸皮肤。
在嘴唇蹭到的前一秒,岑芙抿起了唇,龟缩似的把自己的唇瓣藏了起来,就怕这么阴差阳错地亲到他。
这时,他偏眼过来,攫住她躲这怕那的眼神。
许砚谈抱着她,目光平静,盯得岑芙有些后背毛,半晌,他忽然噙上两分笑。
岑芙雪颊刹红
揪着他卫衣帽子的手羞赧到收紧。
许砚谈抱着她走到奔驰大g的副驾驶门口,把人放下,开了车门。
岑芙上车前,仰起头,望了一眼着在排排路灯下铺天盖地降落的雪花。
她伸手去接,雪花到了手心里马上就融化了。
并不冷。
气势磅礴的黑色大g穿梭在大雪城市,各自摇曳的汽车雨刷,打破了原本的陷落寂静的雪夜。
下雪的时候,时间总是格外的安静。
岑芙趴在窗边,隔着贴着车膜的玻璃看着在自己眼前穿梭而过的整座城市。
方才那种被抛弃的流浪感早已消失无踪,此刻她坐在他的车里,只觉得
仿佛待在屋子里,围着毯子烤壁炉那么舒适又困怠。
岑芙悄悄回头,瞥见他开车的样子。
看了一眼,又装作无事地扭回头继续看窗外。
许砚谈单手扶方向盘,路过的车灯略过他手背浮起的青筋,半散漫的目光盯着前方路况。
这样的模样,通过她的脑海投射在结雾的车窗玻璃上。
怎么擦都擦不掉。
岑芙缓缓阖上眼,就这么靠着窗,逐渐沉入了睡眠。
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地下车库停稳了,恰好许砚谈刚要熄火,岑芙睁开惺忪的眼睛。
带着还有些蒙圈的意识,岑芙跟着他走进电梯。
光是看这自带车库,电梯直达每户的公寓式连排别墅小区的配置,岑芙就能预估到自己所在的住宅区的分量。
电梯停在七层,一家一户,电梯门左侧规矩的摆着一些鞋柜和杂物,右面是入户大门,许砚谈在门锁输入指纹,带人进了家。
一楼客厅和餐厅开着一半的灯,像是有人在。
岑芙小心翼翼踏进去,扫了一圈用视线打量,看户型应该是个两层的大复式,白金色为主色的装潢,大气又明亮,哪里都很宽敞,设施齐备。
就在她偏眼的时候,岑芙瞠圆眼睛。
在餐厅和客厅的中间,走廊一侧,立着一面高大的封闭玻璃方格墙,每一个玻璃格子里摆着形状各异花纹不同的酒杯。
灯光一照,这些玻璃杯反射出不同的色彩和光斑,整整两人高的墙架,颇为壮观。
夸张到怪异。
“我不怎么来这边儿,现在有人租着。”许砚谈换了鞋,从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给她。
岑芙赶紧收起目光,拆开包装,脱掉那在外面踩得很脏的拖鞋,换上新的,问着“租”
“我偶尔也住,他算跟我合租。”许砚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来了句“明天介绍你们认识。”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他休息了那我是不是打扰他了。”
许砚谈不知在想什么,哼笑一声,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往里面走,说“是休息,但不会打扰。”
“你就是在客厅放鞭炮,他都醒不了。”
岑芙“”
所以你是找了个睡美人合租吗
许砚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瓶水,拧开瓶盖大口往肚子里灌。
这里是属于他的领地,岑芙走进来以后也不敢乱走动,他喝水,她就在旁边杵着。
岑芙手指扶着餐桌的边缘,余光瞥向他。
矿泉水把他的嘴唇润得在灯光下亮,喝水的动作让他的喉结跟着上下滚动。
说不出的性感。
她寥寥收回视线,忽感不自然,喉咙有些干。
“今天晚上,麻烦你了。”岑芙也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住到他这里,不过都进了他的家门,还是先客套一下。
许砚谈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水,两步走到她身侧,学着她也将右手撑在餐桌边缘,松松垮垮地与她面对面站。
“就麻烦一晚上”
他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她以那副德行走在街上,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