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
没有活干,岑芙就靠在一边走神。
许砚谈和那个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余光能瞥见。
即便岑颂宜不在,他的身边也从不缺女生贴三附四的,而他也不会对某个人表露芳心,任凭她人主动贴上来,也不会给什么实质性的回应。
这人大概从来都是这样。
果然,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真的谈论感情观,岑芙应该最讨厌许砚谈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咖啡店里传来一声奇怪的闷响。
嘭
店里有女客人惊叫出声。
岑芙吓了一跳,她直起身看过去。
刚才还贴在许砚谈身边娇笑搭讪的女生,此刻倒在地上,五官狰狞扯着自己的衣领子疯狂的粗喘,喘声一波一波很尖锐刺耳,脸色憋红,似乎要窒息一样。
岑芙跑过去蹲下,也不敢碰她,大脑宕机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地看向同样蹲下身的许砚谈。
许砚谈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两杯咖啡,二话不说蹙着眉把女生抱起来,对岑芙说:“别慌,去医院。”
索性最近的医院离咖啡店非常近,许砚谈开着车带着岑芙和病的女生赶到急诊部。
医生迅给急性过敏的女生做了治疗处理,女生进了医疗室。
护士问他们女生病前吃了什么,岑芙意识到那杯拿铁出了问题。
女生对牛奶天生有非常激烈的过敏反应,再晚来一点很有可能因为过敏性休克造成生命危险。
女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没醒。
她做的咖啡差点就要了女生的命,岑芙盯着病房外的门,吓得腿都软了,心跳一直在嗓子眼噔噔跳,坐在长椅上一直在抖。
浑身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出。
女生的父母马上赶到,冲进了病房。
岑芙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不能给家里打电话,一旦打了,不仅要因为这件事受罚,自己打工的事也会暴露。这件事未知的后果只能她自己来承担,岑芙顿时觉得自己孑然无依。
她偏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许砚谈。
许砚谈背靠着墙,抄着兜单手握手机,垂着眸子盯着屏幕不知在做什么,平静得置身事外,波澜不惊的表情甚至是冷漠。
就在这时。
许砚谈偏眼过来。
交织的眼神在瞬间翻阅彼此产生万千反应。
岑芙像是个无意做错事的迷途羔羊,惶恐不安在她那眼睛里摇曳着。
许砚谈支着胳膊站直身,把手机扔外套口袋里,他看着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别怕,等着。”
说完,往前几步开门进了病房。
走廊里只剩她一个人,万籁俱寂。
半晌,她低头,藏住抖的下巴,抬手蹭了下眼睛。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房门被打开。
岑芙倏地抬头,看见女生父亲的助理和许砚谈同时走了出来。
她马上站起身来,看着他们。
助理把一些单子递给岑芙,语气客气“您就是做咖啡那位吧。”
岑芙缓慢地点头。
“这样,这些是一些治疗费用,还有未来三天住院的所有费用。”助理把自己老板的态度转达给她“刘总不想为难你,把医药费承担一下就可以了,后续不会再追责。”
她接过那些单子,一行行过目上面的自费明细。
普通病房还好,但这是个娇生贵养的,一住就要住单人病房。
岑芙粗略算了一下数额,差点没站稳。
她抬头还想再争取一下,现眼前已经没了助理叔叔的身影。
手指捏紧了那些缴费单,咯吱咯吱的纸声响起,岑芙转身拽住许砚谈的衣服,语气急切起来“许砚谈,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去跟他们说,我真的有问过她有没有忌口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