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看见他手边的收据单,主动承担责任,“我去帮你领药吧,你不要走动了,待会我帮你打车送你回去。”
说完,她拿起单子往外走,看了一眼杵在原地没动的许砚谈,短短一眼,出去了。
当治疗室只剩下两个男人的时候,气氛直接冷到了极点。
没了岑芙,他们彼此都不必再披着那层伪装。
互相的目光不仅一同变得冷淡,并且那股敌意,就像泼了油的火,正在蒸腾着烧。
最终,是周霁成先开的口。
他捂着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嘲谑般的说“你连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给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脸面还站在这里。”
许砚谈敛眸,盯着自己胸前这条只有公检人员才会拥有的暗红色领带,它板正地系着,束缚着他的野性,他的冲动。
也代表着他的万千无奈和愤怒。
周霁成这句话刺到了痛点,可是,许砚谈也不是轻易会落下风的人。
他经过调查多少了解一点周霁成,再加上
当年他和岑芙分开,周霁成在其中可添了不少作料。
许砚谈勾唇一笑,完全没有被他人戳到痛处的那种心虚,反而坦然又自信。
他偏眼,一眼如出剑,气势如梭,语气冷又准“那也总比一些人实在没招儿了,就拿苦肉计拖延人来的体面。”
周霁成挂在脸上的淡然瞬间变了。
“这事儿到底是有人要蓄意威胁我,还是某人的自导自演。”许砚谈越说,眼神越冷,逐渐露出了狼兽的戾气,抄在兜里的拳头越来越硬“你他妈真有种。”
“那车但凡偏点儿角度,她命就能没。”
周霁成听完,不怒反笑,轻轻的笑,令人后背凉。
他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像是抚摸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勋。
“许同学,你现在可是公检人员,没有证据的话,我劝你不要说的好。”
“你最好别让我逮到证据。”许砚谈甩给他一句。
随后,治疗室又遁入死寂。
正好这个机会让他能和周霁成面对面对峙,许砚谈直接点破,质问他另一个话题。
是隔着岑芙不知道的,另一桩密事。
“东西被你拿走了吧。”他说。
周霁成没有任何动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叔留给她的东西,被你拿走了。”许砚谈很笃定,他眯起眼,嗤笑了声“许家几辈的镇家之宝,你都敢偷。”
周霁成眉头一跳,“我并不在乎你那什么镇家之宝。”
许砚谈点点头,得逞地动了动唇角,拖腔带调道“还是拿了。”
他凝视着周霁成明显棋差一招的慌挫,句句狠准“你是不在乎那件东西,你在乎的是。”
“一旦那些落到岑芙手上,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许砚谈伸手,拧开治疗室的门,在离开的前一刻,他回头。
“周霁成,你信不信。”
他那眼神亮,眉梢上挑,不再是年少时对岑芙如对猎物般的目的性。
而是沉淀多年,对这份缘分,对这份深情的自信和笃定。
“她还会选我。”
她还没开口说不要我。
我俩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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