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对许砚谈的态度那么强硬,他们的计划也被她戳穿,她就不信许砚谈还能厚着个脸过来。
餐厅在大厦高层,如果是临窗的位置可以看见整片崇京市中心的夜景。
而纤纤给她预定的位置,又恰好是靠窗。
夜景斑斓之上,餐桌花瓶边点着一根法式香蜡,细小的火苗酝酿着浪漫。
岑芙看见这餐厅的规格,还有这单独空出来的黄金观景席位,不禁在心里骂了句纤纤。
为了撮合她和许砚谈,可真是“舍得花钱”。
她刻意巡视一圈,没看见许砚谈的身影,岑芙放心地落座请服务生安排上菜。
等了十几分钟,前菜被服务生一道一道呈上来。
岑芙拿出手机拍照,拍完刚打算吃的时候。
视线里,自己面前的桌面忽然罩上一片阴影。
岑芙一愣,抬头,迎面看见一束以粉白色木芙蓉为主花的捧花。
这样常常以盆栽花卉,花园草丛花卉种植的花种,用来配花束竟然也这么好看。
淡雅坚韧的木芙蓉,一点也不比市面上常用的玫瑰花束逊色。
单手捧花的人,那手修长匀称又有力,手背若隐若现的青筋浮动的是难掩的男性荷尔蒙。
岑芙一点点往上抬视线,对上许砚谈的视线。
他换掉了检察院的制服,黑夹克灰卫衣,简约中帅气,恣意放松。
根本不像已经二十八的人。
木芙蓉,让她瞬间就想起自己十九岁生日那天的芙蓉天梯。
配合着餐厅浪漫缱绻的氛围,让她无法对不请自来的许砚谈横眉怒目。
两人各自含有复杂情绪地对视着,半晌,许砚谈率先开口“想骂我也先待会儿。”
他勾了下唇角,把花束倾斜向她,把这捧她最喜欢的木芙蓉递给她。
许砚谈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他笃定岑芙会舍不得已经花钱订完的餐厅,所以只需要不紧不慢地准备充足站到她面前即可。
五年过去,经历沉淀的是他狂妄不修边幅的缺点,巩固的是他吃定目标不松嘴的狼性。
对事业是这样,对感情也亦如此。
岑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降服他的人。
他本就在赎罪之途,所以无论她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许砚谈都对她狠不起来。
多一句冷话,多一个瞪眼他都舍不得使。
许砚谈俯身,将自己的姿态压低,隐藏着猜测和忌惮。
深棕色的瞳色最适合演绎深情,配合着他过于蛊惑的低嗓。
“欢迎回来。”
那瞬间,岑芙只觉得自己身上什么东西被倏地拽了出去。
脑袋蒙一阵耳鸣,她好像听见了回忆里,爸爸那气若游丝的话。
芙啊别怪他别怪人家
鬼使神差的,岑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缓缓的接过了他的花。
却没有说什么,视线垂下,盯着花,心里苦涩。
许砚谈见她接了花,直起身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岑芙见他还气定神闲坐下了,瞥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我没有邀请你一起吃。
“这桌的餐食是我花钱订的。”许砚谈反客为主,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精致的前菜,表面绅士故意漏出个刁赖的尾巴,笑着“岑小姐给个面儿,一起”
岑芙扫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动了一口的鱼子酱,嘴角瘪了瘪。
玩不过他。
两人最终还是同桌共进晚宴了。
精油蜡烛还在燃烧着,试图用自己的微热将两人之间冰封五年的隔阂捂暖些许。
岑芙不再和他较劲,慢用前菜,等待正餐的这会儿功夫。
她看着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东西的许砚谈,接机了解一些积攒多年的疑问“何芳华,是你搞进去的吧。”
许砚谈放下餐叉,抿了口气泡水,没张嘴“嗯”了一声。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有一时间的迟疑,掀眸,看着岑芙“这件事儿,不是何芳华策划的。”
岑芙愣住了,没有想到那件事还能有更深层次的展“什”
“你走了以后。”许砚谈偏开视线睥睨着高楼下的璀璨夜市,落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