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往瞭望塔的路明显经度假村修饰,一路的石板台阶,两侧也有矮桩路灯的暖白光相伴,不会乌漆嘛黑的影响视线。
起风了,淡淡的风,力度全都被周遭的树木削弱,到岑芙身边的时候,只够掀动她鬓。
岑芙登上半坡,站到瞭望塔面前,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低着头边检查照片边进去。
瞭望塔一楼除了一个空的保安室以外是空的,进去直接就上楼梯往上走。
因为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没有留意身边的环境,直到岑芙走到二楼,她才现。
岑芙回头,看向自己来的这一条楼梯,扶手两侧,全都被漂亮的桃白色木芙蓉花缠绕布满,散着淡淡的香气。
木芙蓉,拒霜花。
同样是蔷薇科属,它却不同玫瑰的娇气和艳丽,淡雅而坚韧。
夏去秋来,无论其他花花开花落它始终在那儿盛放,即便到了霜降时节,迎来雨雪它依旧不会被冻凋。
可一旦木芙蓉凋落,就印证着凛冬的彻底降临。
她喜欢这种花,不仅是因为它存在于自己名字里,更是因为这种低调的美,坚韧的美。
她喜欢这种花,只跟许砚谈说过。
白色灯塔,芙蓉天梯。
如果不是他,岑芙想不到谁还会不耐其烦去哪里找这么多木芙蓉装点楼梯。
岑芙往上看,自己往上走的每一步楼梯都伴随着几乎多到令人惊叹的芙蓉花,缠绕着,花与花之间还藏着白色的小灯串,像花卉中诞生的闪烁星屑。
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岑芙收起手机开始往上面小跑,鞋底踏在铁板楼梯上,“邦邦邦”的脚步声荡出回音。
三楼是瞭望塔的顶层,她跑出楼梯间,顿时被一股风吹乱了黑。
一眼望去,塔下的民宿小镇围着整个湖和河流,星星点点连成串的灯光建筑像地面上的星轨。
她已无心赏景,岑芙左右寻找,只想看见在自己心里折磨已久的那个人的身影。
瞭望台没有明亮的灯光,昏暗一片的环境再度燃烧了她的急切。
而下一刻,不能再熟的嗓音从她左侧响起。
“找我呢”
岑芙还没看向他,泪意就从满含焦急的眼底冒了出来,嘴唇打颤。
她缓缓偏头,对上许砚谈在黑暗中依旧有微光的丹凤眸。
许砚谈长身颀立,靠在白色墙壁边,身形修长有型。
身上黑色皮外套的银色拉链在夜晚泛着碎光,黑裤灰鞋,是她送他的那双篮球鞋。
越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他眼神生来的气场就越能凸显。
即使站姿松散,他看她的目光却无比认真。
狼性的眼神被他有意的压制,精心筹备和耐心等待是他不动嘴的深情。
六月清暑,夜风肆意,灯塔寂静。
一切都给他们二人铺下了或是难捱酸涩,或是即将热烈的氛围。
见她不说话,许砚谈直起身,一步步走向她,阔别多日终于再次对她露出笑容,闲散中审视“真以为我不来”
“今天,从中午你们吃饭到这儿的所有,可都是你男朋友报销。”许砚谈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时,有些认输的无奈“先高高兴兴过生日,成么。”
“你叫我怎么高兴。”岑芙也不憋着了,两人的距离很近,说话间两人含带各自情绪的吐息交换着,她依赖黑暗能藏匿自己无能的眼泪,质问他“你都不在,你让我怎么高兴”
短短一句话令许砚谈不禁动容,多年冷硬的心被她轻易扯痛,捣碎。
眉梢的肌肉和脖颈的青筋同时跳动,是他再也无法克制的前兆。
许砚谈扶着她的脸颊和耳后,二话不说直接吻住她有些湿咸的唇瓣。
一吻激出二人压抑依旧的不舍,别扭,想念以及无法割舍。
夜风也无法从两人黏合的唇瓣中寻得空隙穿过,许砚谈吻得急,岑芙也承得欢。
许砚谈的大手揉捏她的腰后,火花四溅,体温瞬间升上去。
沾不到他怀抱和身体的这短短一周多,让岑芙快难过疯了。
这样的许砚谈,她半步都离不开的人,叫她怎么熬过多年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