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咀嚼着粥里的肉,用目光询问许砚谈。
许砚谈垂敛着眉眼,给她舀下一勺粥,在碗边晾着温度,再次默契地接收到她询问的信号,直接回答“嗯,景淮给你煲的,等他忙完过来看你。”
这牛杂粥是景淮的拿手好菜,他家里是南方的,这种咸咸的肉粥只有他才能做得这么地道正宗。
岑芙一个只吃无味米粥的北方人,因为跟景淮住在一起久了都爱上了这种肉粥。
这种被人照顾被人惦记的感觉属实不错,朋友的关心扫清了岑芙的恐惧,她甚至不顾粥烫嘴的温度,吃得很快。
滑润的粥垫了她空荡荡的胃,也滋润了她干涸的嗓子。
岑芙轻咳两声,能说话了。
原本是打算陪何芳华完成那场应酬,然后就亲口告诉他和许家人当年真相的。
却没想到中途出了这样的事。
此刻在他的怀里,贪恋着许砚谈给的安全感和爱护。
岑芙几次张口,却现难以溢言。
太难了实在不舍。
说了就意味着会失去他。
不说,对她那么好的许家人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让何芳华母女受一辈子福报。
岑芙抿了抿嘴唇,勾着他脖颈的手缓缓收了回去,决心已定。
许砚谈正在收饭盒,感觉到她退离的动作,自己的捏着饭盒的手也停在半途。
“许砚谈,我有事要和你说。”岑芙忽然觉得有些冷了,也许是病房里的窗留有缝隙。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时候说也好,不要让她再沉溺于他身上了。
“你叔叔当年”她颤抖着声线,说到一半,突然被许砚谈打断。
“我知道。”许砚谈的声音截断了她的坦白。
岑芙倏地抬头,眼神染上万千惊愕,难以置信。
许砚谈把饭盒放进保温桶里,一系列动作云淡风轻,听到那事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丝求知和好奇都未曾露出。
半晌,他偏头,正对上她视线。
两人就这样一惊一静的对视着,难以定性的滚热在薄凉的空气中滋生。
“我一直知道。”他说。
岑芙完全愣在了原地,腿都软了。
许砚谈默默收回视线,目光后停在半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这样搞起来没底线的人,面无表情沉默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岑芙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个意外,早已令许砚谈原本的计划偏航。
这场戏,他本是要往后留一留再看的。
可他没想到这对母女没完没了地挑战他的禁区,直到方才岑芙在自己怀里无声的抽噎,许砚谈才真正落下决策。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许砚谈早就疯了,只不过藏在那森冷和理智之下,巧有那不怕死的人触犯了他零星几个在意的人。
他的恶和疯就如打开的潘多拉宝盒,天王老子来了都压不住。
许砚谈懒散一歪头,再次与她对视。
许久不见的,他露出那抹令岑芙熟悉的坏笑,很淡,却足有攻击性。
“岑芙,陪我玩儿一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