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能让许砚谈这种人在生活中认真的事是给岑芙擦眼泪。
“谁说人必须带着意义从娘胎里出来。”许砚谈来了句。
手指还停在她的脸颊上,他掀眸,接住她泪光粼粼的目光“命是自己的,活出意义不完了”
他知道她缺的是什么。
只要她点个头,她要多少偏爱,他许砚谈都给得起。
但他不是那犯贱的人。
她想要,得自己过来拿。
许砚谈收回手,盯着手指上还没干掉的泪渍,缓悠悠戳破她的目的“说这么多,就是想听我家里的事儿,对吧。”
“元旦那天,你进我屋了吧。”
岑芙眼泪瞬间门被惊愕止住,她翕动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他怎么会猜到
许砚谈这个人,真的很恐怖。
“既然岑小姐这么有诚意。”许砚谈说到一半,叹了口气,随后靠在沙里,仰了仰喉结“那就给你讲个故事。”
“说好,听完不许哭鼻子。”
许家长子许项从小就被人视作异类,因为先天腿脚不好,从小就与轮椅互相陪伴,无论中医西医多少名医看诊,他的腿病都无法得到治愈。
整个崇京上流圈都知道许家长子是个残废。
而许项更因为残疾的身体和阴沉的性格,不被自己母亲爱戴。
许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残疾又阴郁,二儿子健全又温和,一番对比下来,所有人善意的目光都在许衡身上。
而两个孩子的母亲,也就是许砚谈的奶奶更是个抓尖好面子的主,淡漠亲情,从小对许项就是苛刻教育。
哪怕许项努力做好了所有,都难以在自己母亲那儿得到半句奖赏。
一切罪孽的开始,要从许项高中的时候说起。
许项的高中在私立学校上,不过也不常去,因为家里都有最顶尖的家教负责,他只是走个过场时不时去学校。
就在那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许项推着轮椅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了穿着一身拉拉队迷你裙的宋媛月。
正值青春的高挑女孩肆意展示着自己完美玲珑的身段,露在外面的长腿和细胳膊在光下白得刺眼,马尾高高束着,随着跳跃划出勾人的弧度。
宋媛月漂亮得令人感慨,无论男女看了都舍不得挪开视线,尤其是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如琉璃,仿佛有几分混血的基因般深邃漂亮。
她站在阳光下明艳大方,一举一动都闪光。
她的模样,在那个瞬间门刻进了坐在阴影里的许项心中。
宋媛月漂亮,美得能引惹人犯罪,灵魂放肆大胆,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交际花,前男友无数,暧昧对象隔天就能换一个,学校里的女生都骂她是公交车,烂屁股的。
她就是沼泽潭边的野花,背后的家境烂得能让听闻者窒息。
几年后,宋媛月大学的时候,她那个破锣家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犯法在狱中的大哥还没出来,作孽的亲爹又欠了高利贷,母亲前阵子刚累倒住院,全家唯一清醒并且有劳动能力的人就只剩下她了。
就在讨债的流氓即将拆掉宋媛月家里防盗门的时候,许项推着轮椅带着保镖们赶到了。
许项愿意帮助宋家渡过难关,宋父的高利贷,宋母的医药费,在他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唯有一个条件他要宋媛月这个人,他要和宋媛月结婚。
蛰伏多年,许项迟迟不出手,也不出现在宋媛月面前,就是为了今天。
宋媛月的父亲一听简直高兴得犹如天上掉馅饼,根本不顾女儿的意愿巴不得把她赶紧推出去。
而宋媛月看着病态又阴沉的许项,根本不愿意把自己一生的自由葬送在这么一个残疾的陌生人身上。
可是没有办法,只有许项愿意救她。
而宋媛月不知道,许项执意和她结婚的这个举动,在许家闹出了多么大的风波。
许项娶一个野花为妻子,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未来许家掌权者的竞争,不听父母阻止,用断绝关系来坚持自己的真爱。
所有人都觉得许项脑子有病,许项疯了。
可是许项只要宋媛月,他不顾一切要把这团光关进自己的金丝笼里。
就这样,宋媛月跟了许项,成为了他的妻子。
之后,宋媛月就疯了。
许项不许宋媛月接触外面的世界,她的,见识,跟什么人接触,全都要许项把控。
许项不曾一次地在深夜,跪在她床前抚摸她的脸,告诉她,他会好好爱她,好好修剪她这枝美丽的玫瑰花。
把碍眼的杂叶都除掉,把扎人的刺剪掉。
让宋媛月成为他理想中,最美丽的玫瑰。
可是宋媛月根本就不领情,后来,许项用还在接受治疗的宋母威胁她,给他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