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锐气“躲什么,怕我打人”
岑芙看着他,只是摇摇头。
许砚谈鲜少真的对她了脾气,烟嗓压得低,细细的砂砾攻在她心上“岑芙,胆子要真这么肥,在岑颂宜身上使使也不会让她欺负成这样。”
“什么车你都敢上。”他伸手直接捏着她半边脸蛋,稍微使劲地惩罚揉捏,还不解气似的“你生怕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是么。”
他这些话说得一点情面没留,让她听了,好像自己是什么没脑子不成熟的。
不知道是被他捏疼的,还是那股难堪羞臊作祟,她眼睛瞬间红了,扯着嗓子吼他“我还不是因为你”
小姑娘这一声喊出来,许砚谈神色连带着自己手上的力度都停滞了。
“如果不是司机说是你找我,我会跟他上车吗”岑芙说话含含糊糊的,然后抬手打开他捏自己脸的手。
眉毛和鹿眼都立着,委屈和生气完全体现在脸上“我又不傻都是因为你”
说着说着岑芙委屈劲上来了,哭腔染遍,“我不就是想见你一面你凶什么啊”
她只顾着自己情绪上头,并没有留意到,站在她面前的许砚谈早在她这一声声抱怨和哭腔中放松了原本戾气的眉目。
逐渐的,他也恢复了往常那副散漫的模样。
许砚谈收回手抄进大衣兜里,半眯着丹凤眼,冷傲中混着几分混不吝“见我干嘛啊。”
没等她说话,许砚谈再次俯身。
岑芙刚张开的嘴倏地合上,眼睫频眨。
冬天的寒气凛冽席卷,当二人距离顷刻间拉近后,肆意的寒气被挤压,被禁锢在他们交缠的呼吸中,静等升温。
他再近一步,两人的鼻尖或许就要蹭上。
岑芙连呼吸都不敢了。
过近的距离,会让人下意识地压低声量。
为了听清对方所说,于是会有另一人无限地放大自己的听觉神经。
于是,许砚谈的每一缕呼吸,悦耳嗓音里的每一寸沙,她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刺激着她的神经,酥麻着她的理智。
“岑芙,我离你远远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许砚谈偏头,视线下垂,盯着她的唇瓣,用这个促她更高阶的紧张感。
捉弄她,用这种克制的办法,泄自己的恶劣。
“你现在又想干什么,吊着我是么。”
他蛊惑力十足的嗓音羞了她的耳根,确切生冷的言语难堪了她的心底。
岑芙眼角更绯了几分,泪腺开始活跃,传达给颤动的下唇。
她敏感的情绪藏起了所剩无几的理智,岑芙缓缓抬手,纤细的手指扛着寒气靠近他,然后扯住他大衣敞开的一侧。
手指抓着他的衣襟,然后收紧,不断的用力。
直到关节都泛了白。
说不清的情绪,是否能通过这动作表达出去。
“我只是。”岑芙停顿,咬着牙,颇为复杂的继续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许砚谈听着她哭腔颤抖的话,神色淡然,把手从兜里掏出来,然后一掌覆盖到了她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
然后一收,扯开,岑芙的手被他握在掌心。
被他强硬地扯开手的瞬间,岑芙的心跳漏空一般。
她端着雾蒙蒙的视线望他,最终,眼眶里的泪被他越来越浓热的目光烧干。
许砚谈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冷么。”
“这么一会儿手就僵了原来你也知道冷。”
岑芙几乎要窒息,心脏被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