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泽还在和黑气对峙,根本无法近银汉的身。他的身体已经隐隐有些跟不上了,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被黑气找到了缝隙,一寸一寸刺破他的腿。
殷红的血珠流出,他只觉得肺部也跟着生疼,吐了一口血。谢隐泽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撑着身旁的木柱。
银汉这才缓缓走近他,手掌轻轻一抬,那黑气就迫使他微微抬起头好让银汉细细打量。
这张脸,倒和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之处。她没见过那位故人的脸,只隐隐记住了轮廓。因为故人一直都带着半边面具。
银汉难得好心多说了几句:“下辈子投胎,就做个平常人吧,三殿下。”
谢隐泽看着她,没有一丝恐惧。嘴角的鲜血溢出,仍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银汉的双手掌心开始凝聚黑气,眼见就要化成形时,一声鸟鸣啼声冲破天际,白鸟羽毛干净整洁,头顶还有蓝色稀有羽色,如同一只能破万丈的箭矢直直的向她飞来。
嗖的一声穿入她的身体,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却又再下一瞬化为泡影,是符咒所化的形术。
只是力量竟如此强大,待她要抬头去看是哪位高人时,却看见了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吃力的拖起身形相差较大的男人,还冲银汉冷哼一声,幼稚至极。她贝壳包里的另一道符咒显现,化作蓝光竖起屏障。
银汉摸着自己被击中的肩膀,瞬间反应回来立马给了他们一击。如同刺破屏障的刃,有千军万马之效。
但蓝光消失后,两个人也已经不在原地。
黑暗中的黑袍微微泛着诡异,她的指甲抹成丹红色,松松的展开了拳头。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了。自从六百年前那场大战后,她已经百无聊赖了那么久,没想到竟被两个黄毛小孩惹起了兴致。
朝堂之上,大臣尽数走入大殿。丹衡帝一身金丝龙袍,俾睨大殿内的所有人。
“陛下万安!”震耳欲聋的朝拜声响彻在大殿内,直到最高处的帝王点头,他们才能起身。
张尚书持着笏板走上前来:“陛下,近日曦城多处地方怪事连绵不断,恐会引起城中百姓惶恐啊!”
丹衡帝捏了捏眼角,明显不想理会:“太子。”
谢禹听见皇帝呼唤,上前一步走了出来:“儿臣在此。”
“嗯……你有何看法。”
谢禹看了一眼张尚书,道:“儿臣认为这种小事不足为报,曦城官员整月拿着朝廷给的俸禄也要做些事情。”
张尚书听罢直直叹气,想要继续辩驳:“可……这怪事似是邪祟作怪,微臣还是觉得……”
“好了,张尚书的意思朕已知晓。”他微微抬起眼皮扫视一圈:“老三呢,”
谢禹也略微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大殿之上哪还有那个病秧子的身影。
他略微有些直觉,是银汉出了手。谢禹看了一眼丹衡帝的表情。
大殿一片安静,随后太监在丹衡帝耳畔低语,丹衡眉眼间开始泛起怒意:“胡闹!整夜离宫到现在还不回来!”
殿内无人敢应声替谢隐泽辩解,只有一片沉重的呼吸声。丹衡一甩衣袖,疲倦感袭来:“退朝吧,待三皇子回来让他来找我。”
而此时的谢隐泽仍在昏睡不醒,他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了干净的衣衫,唇色白。身边的少女因为一夜照顾他的疲倦正沉沉睡着。
昨夜,她运用爹爹给的符咒想要将他们两人转移回皇宫,却不想银汉那重重一击打破了她的控制,他们似乎掉到了某个小山村边的小溪。……
昨夜,她运用爹爹给的符咒想要将他们两人转移回皇宫,却不想银汉那重重一击打破了她的控制,他们似乎掉到了某个小山村边的小溪。
一颗古老的大树矗立在大地上,枯树枝丫盘旋在空中,粗大的树干正好够少女倚着酣然入梦。
她的脚边就是躺着的谢隐泽。周围还有昨夜升起的火堆过后的灰烬,溪水潺潺。
谢隐泽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随后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
入眸的画面,是不会生火却不肯放弃最后吹了自己一脸灰的少女,头凌乱,脸上灰扑扑的。她已经换回了自己平时那身淡蓝色水杉,安静的倚在树边,睡得格外沉。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隐泽的动作,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见他要坐起来,急忙去扶:“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
谢隐泽轻轻咳嗽了一声,“无碍,这是何处?”
“不知道,但我的符咒用完了,我们暂时还回不去。不过我看过了,附近有村庄,我们可以去借宿几天。等你养好身体,再回皇宫。”
清瑶耸耸肩。
“我好像明白你为何只让我在你快要被杀死的时候出现了。”清瑶盘腿坐下,开始讲述自己昨晚思考了一夜的结果。
“那黑婆和太子是一伙的,但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同心,她利用谢禹的名义引你出来,本以为你会去追查谢禹,却不想你现了她的参与。而你与她周旋,是为了从她嘴里得到更多信息,但也不愿为此失了性命。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我们三殿下对本小仙的信任,把自己的命放在我这里。”
谢隐泽听完她的话,因她最后一句话低笑了声:“故作聪明。”
清瑶咧开嘴笑了笑:“故作聪明也是聪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