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關窗?]
畫外音說。
小雄蟲抬起腦袋,眼中呆愣,似有一點詫異。
他小聲說,「那個,因為有花。」
[……什麼?]
「因為花喜歡風。它的香氣在風裡,從窗戶飄進來,才可以聞到。」
雌蟲不讓他離開這座房屋。
[你喜歡花,把它們全部移栽進來……就是了。]
「好啊。」小雄蟲軟綿綿道。
他終於露出笑容。
然後乖乖抬起手腕,把餐碟舉高,讓雌蟲拿走屬於他的那塊,完美的小麵包。
「我照著食譜烤了三次。之前的每一次,全部都失敗了。烤麵包好難。」
[……]
畫面外的蟲沉默了一下,最終伸手,拿走那塊「完美的麵包」。
小雄蟲見他收下麵包,臉頰紅撲撲的,像是突然變得害羞起來。
他抿了抿嘴唇,抱著餐碟轉身要走。
[別動。]
小雄蟲身體一僵。
「怎、怎麼了。」
他一緊張,眼睛便飛快地眨,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
高大的雌蟲彎下腰,伸出手指捧著小雄蟲的臉頰,拇指替他擦去嘴角的蜜糖。
他的指腹些微粗糲,觸碰到雄蟲嫩生生的唇瓣,疼得他嗚咽一聲。
[只是碰一下,怎麼就要哭了。]
「嗚……」
雄蟲揚起腦袋,眼睛濕漉漉地看向他,求饒一般,輕聲說,「我疼。」
[這樣很疼?]
[那這樣呢。]
「唔……!」
畫面沉入黑暗,只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和忽而夾雜其中的泣音,微弱響起,又被衣料摩擦的聲音覆蓋。
鏡頭一轉。
小雄蟲從睡夢裡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雌蟲為他換上一件的睡裙。
赤紅,明艷,他從被窩裡鑽出來,裸。露的皮膚綴滿吻痕,從脖頸到腳跟,渾身上下都是靡麗曖昧的痕跡,任誰一看,都知他昨夜被欺負得很。
他身上每一寸皮膚,都與那雪白的被褥融為一體;凌亂交錯的吻痕,又像紅裙散落的星星點點的殘瓣。像一副現實顛倒的油畫,不知道是紅玫綻放在雪地里,還是白玫盛開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