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正是张连春的老婆,朱大志很委屈:天地良心,我觉得没有欺负过这个疯女人!只有张连旺那样饥不择食的人,才会看得上这样的货色。
没等朱大志反驳,张连春冲了过来,抡圆了给他一个嘴巴:“你这只该死的猪!我好心邀请你来我家做客,你却欺负我老婆,我宰了你!”
贾林手持火枪站在门口,牢牢控制住局面。徐永冷眼观瞧,任凭朱大志和张连春死掐。朱大志有十几个兄弟,回来的路上,在张德柱的命令之下,张连春凑齐了十几个死党。
两批人在张连春家的院子里恶斗一场。战斗很快结束,结果毫无意外的两败俱伤。张连春郁闷了一个晚上,此时凶性大:“各位乡亲们,把那些外来人全给我打出甲峪村!”
这句话打击面太大,包括徐永、秦胖子、朱大志等人全部是外来人。张连春那些死党,早被张德柱用各种手段拉拢得七七八八了,听到这样的命令,纷纷偷眼看向张德柱。
徐永冷笑一声,同样看向张德柱。
“张连春,你疯了吧?除了拆房伤人的朱大志,其他的外来人都是我们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到!我看你呀,平时只顾得敛财,根本不配当村长!”张德柱毫不犹豫表态。
这个老家伙终于当众喊出了心里话!徐永心中暗笑,伸手拿过贾林手里的火枪,枪口斜指向天:“说得好!张连春,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你身为甲峪村村长,任由外人拆本村村民的房子,还把他们请到家里做客,你连狗都不如,凭什么当村长?”
张德柱大叫起来:“乡亲们,这位徐永小兄弟说得对!张连春勾引外乡人,欺负本村村民,罪大恶极,早该下台!”
有把柄攥在徐永、张德柱手里,张连春连反驳都不敢,连连作揖赔罪:“都是我一时糊涂,没有认清朱大志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他们是先拆的房子,然后突然跑到我家的!乡亲们,我是冤枉的。村长我可以不当,勾引外人欺负本村人的罪名,我承受不起呀!”
张连春声泪俱下,简直比窦娥还冤。张连春的老婆情知不好,急忙凑过去,扯了扯丈夫的胳膊:“连春,你胡说什么?你村长干得好好的,凭啥不当?”
“啪”的一声脆响,张连春狠狠给了老婆一巴掌,“你少说话!你干过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招蜂引蝶,他们怎么会干了坏事往咱家跑!”
这是淤积在张连春心里很久的话,今晚终于吼了出去。痛快!张连春忽然觉得,一切似乎也没那么糟!
张连春老婆吃了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把抓花了丈夫的脸。一场乱仗再次开始,甲峪村村民被吸引过来,挤进院子,爬上围墙,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纷纷。
喧闹吵醒了本该安静的山村,徐永扫了一样张德柱:“张叔,该你上场了。”
张德柱点了点头,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张连春,你越来越出息了,不光去找别的女人深夜聊天,回家了还敢对自己的女人动粗,你还是不是男人?”
一句话让张连春泄了气,回来的路上,徐永答应过他,只要他退位让贤,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当张连春知道那个不起眼的秦胖子强大背景后,对徐永服服帖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所有条件。
“是我不好,我犯了错,我这个村长,情愿让给德柱兄弟。”张连春说完这句话,羞愧得低下了头。
没等村民们表态,警笛声响,最近频频出击、成果丰硕的文所长亲自带队,连夜赶到甲峪村。朱大志等人毫无意外地被带走,张连春也被请去协助调查。
到了最后,文所长看了看徐永。昏黄的灯光下,徐永指了指张德柱。
“甲峪村从来没有出过村民房子被拆的恶劣事件!张连春跟我去协查,你们谁能站出来,当着我的面拍胸脯,让房子被毁、无家可归的乡亲们住得暖、睡得好?”
张德柱第一个站出来:“我能!文所,我是甲峪村张德柱,宁可自己睡马路上,也要让贾林兄弟有地方住,睡得踏实!”
演员,都是演员,徐永强忍住笑,贾叔本来也没露宿街头好不好?
“好,如果村民受苦,我第一个找你张德柱!张连春不在,你把村里的事张罗起来,马上要秋收了,不要把农忙耽误了!”文所直接把重任交给张德柱。
按理说,甲峪村的事,轮不到文所去管。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文所组织了几次活动,打掉了几个盘踞石关镇的团伙,威望很高。
今晚一片混乱,村民们看了眼,也失了望。既然文所开了口,他们自然拥护,张德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甲峪村的大权。至于村长的名分,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按照常理,要先拿下张连春,再走各种程序,至少半个月左右,才能确定下来。
文所带着朱大志、张连春等人走了,张德柱把村民们劝走,拉着徐永回了家。
“大永,你竟然能调来老文,太厉害了!”张德柱赞不绝口。
“张叔,你说的老文,是我文大哥的亲爹。我没本事调来他,今晚他来甲峪村,是执行公务的。”徐永一边纠正张德柱的说法,一边把和文所的关系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