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打了下去,建设荒山的度变得更快。徐永每天早晚训练,其他时间全部泡在山上。三天之后,徐永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在中间那座荒山的山顶位置,又开垦出一大片空地。
这块空地和半山腰的空地通过一条小路连接,小路两侧插满了树枝,扎成两道篱笆,平添了几分野趣。
徐永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每天收工前,沿着小路爬上山顶,坐在一块大石上,看夕阳西坠,从满眼明亮到只剩下一抹霞光。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到周末,徐静骑着色彩鲜艳的山地车回来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徐静直接骑到山脚下。徐永在山顶向姐姐挥手,姐弟二人很快在半山腰见面。
“你没事吧?”徐静上下打量徐永,脸上写满了关心。
“我没事,姐,你看那条小路,直通山顶,就是我带人打通的。”徐永指了指小路。
徐静、徐永一前一后,用了二十分钟,从山腰走到山顶。
“这些山还是太矮,要是再高上几倍就好了。”徐静叹了口气。
“太高的山没法养鸡,等我们的鸡舍建起来,想办法把几座荒山连在一起,外面建上围墙,这样一来,成千上万只鸡都养得下。”徐永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钱是个大问题,如果没有张海的投资,建房的钱都成问题。对了,张海说他明天会过来帮忙,还会检查你的训练效果,你的训练任务没耽误吧?”
“放心吧,姐,我一直在坚持训练。回家吃饭吧,明天一早我们爬山看日出!”徐永催着姐姐下山,“我住院的事别告诉爸妈,省得他们担心。”
姐弟两个一前一后下了山,沿着村边的土路回家。饭菜早已准备好,豆角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外加一大盘素炒小倭瓜,主食是烙饼和小米水饭。
“小静,几天不见,你咋瘦了?看看,下巴颏都尖了。”孙桂英看着闺女,有点心疼。
还不是在医院熬的!徐静几乎脱口而出,想起弟弟的嘱咐,又把这句话硬生生压了下去。
“没事,这两天糖厂伙食不好,总是吃不饱。”徐静顺口找了个理由。
“那就快来吃饭吧,多吃点,补一补!”
一家四口围坐桌旁,边吃边聊,说的都是养鸡的事。
“你中福叔说,地基打好之后,半个月之内能把房子封顶,然后安上门窗,就能凑合住人了。”徐国瑞每天在山上跟着忙碌,对建房的进度很清楚。
“鸡舍呢?要多久才能建好?”徐静追问起来。
“建鸡舍很快,你中福叔说,先建五座鸡舍,十天之内就能完工。”徐国瑞感慨起来,“一个月前,我想都不敢想,这几座荒山竟被我们租下来养鸡。”
“黄鼠狼是个大问题,贾林叔的枪法很好,我打算请他过来给我们镇镇场子!”徐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国瑞第一个赞同:“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见贾林兄弟,如果他能过来,我们正好喝几杯,叙叙旧。”
一家人又聊起抓鸡苗的事,这方面徐永不懂,听了几句,起身去双河小学训练。徐静拉着爸爸妈妈,继续兴致勃勃地聊下去。
“小静,你和张海老师咋样了?”孙桂英忍不住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挺好的,我和他说了,想要谈婚论嫁,至少等我养一年鸡以后再说。那时候,我的手粗糙了,皮肤也晒黑了,他如果不嫌弃,再进一步展。”徐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孩子,谁不趁着年轻漂亮找对象出嫁,你倒好,非要等自己变黑了再谈!”孙桂英有点着急,恨不得立刻把闺女的婚事敲定。
“妈,您就别操心了,是我的永远也跑不了,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我现在只想着养鸡的事,那句话怎么说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是养鸡未成何以嫁人!”徐静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逗得妈妈笑了起来。
双河小学篮球场上,徐永一个人练球。在这方天地里,他能获得最大的宁静。篮筐、篮球被他用双手时不时连接起来,砰砰的拍球声化作最美旋律。
练了一个小时,门口多了一个人,正是挎着胳膊的曹德禄。徐永把篮球托在手上,警惕地看着曹德禄。
“大永,我们握手言和,咋样?”曹德禄说明了来意。
“用不着,不服就干,打服了为止!”徐永一口拒绝了曹德禄。
“算了吧,我才不跟一个孩子动手。告诉你,我在外面呼风唤雨,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才过来跟你讲和的。”曹德禄脸皮很厚,自吹起来一点不脸红。
“有啥事直说吧,你胳膊打石膏的钱我可以出,再多了,我也没有。”徐永不想和曹德禄啰嗦。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给你们推荐一个卖鸡苗的,小鸡绝对好,而且能帮你们养十天,鸡苗没事了再给钱。”曹德禄的话出乎徐永意料之外,这家伙竟然还认识卖鸡苗的?
见徐永犹豫,曹德禄有点着急:“哎呀,实话告诉你,卖鸡苗的人跟我关系不错,嗯,很不错,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以后养鸡方面有人捣乱,我一定冲在最前面!”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想给相好的拉生意。
“行,这个面子给你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鸡苗有问题,我可不付钱。”徐永决定帮曹德禄一把,以此了结两人之间的恩怨。
“这个你放心,她的鸡苗在当地很有名,如果出了问题,一分钱不要你的。大永,咱俩不打不相识,我看好你,想跟你长期合作,绝不做一锤子买卖。我如果说到做不到,你骂我八辈祖宗都行。”曹德禄说得很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