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畜生。
他们将傅惊尘当作什么了???
花又青咬紧牙关,愈发觉得,“大师姐”如今有蹊跷。
原本大师姐同东阳宗合作,也只是在剿灭黑魔一件事上,不允许东阳宗的人上清水派,瞒着他们这些师妹师弟……如今却变了一个天。
待救下傅惊尘,回了清水派,一定要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事情要一样一样做。
花又青稳住心神,先悄咪咪地迷晕掉这方圆十里内所有的海棠宗弟子,又偷走她们一件弟子的衣衫,再刻意靠近东阳宗的弟子,让他们发觉。
计划完美执行。
她十分顺利且低调地进了东阳宗,乖觉地跟随那些弟子身后,被带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几l眼,如选一块儿肉,从头看到脚,十分满意,大手一挥,让人带她走。
“青青姑娘,”男人说,“闻听海棠宗的采补之术颇为精妙,待会儿见到的这个男人,你可以尽取之;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不会有任何人打扰,请姑娘肆意采撷。明日上午,我们会接姑娘出来,待姑娘休息后,再将这功法传于他人。作为酬劳,东阳宗中弟子,只要是姑娘看上眼的,都可以进行采补——不过不能超过十人。”
花又青追问:“要我将功法传给谁?”
她留了个心眼,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虎视眈眈。
莫非是莫不欲?
男人客气:“明日你便会知道。”
花又青心想,笑话,谁还能等得到明日。
今天她就要带着傅惊尘走,离开你们这个什么破东阳宗。
你们东阳宗才是名副其实的窑子宗,小倌楼。
花又青若无其事地笑:“我们海棠宗弟子也不是不挑食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虽修习双修采补术,可为了门派声誉,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我便有三不采,不采有妇之夫,不采未及弱冠之人,不采年过不惑之男子。”
注意观察男人表情,待她说出“不采年过不惑”后,男人果真僵了僵。
花又青继续试探,声音轻松:“恕我直言,明日等我灌输功力之人,不会是贵派宗主吧?还是某位年长的长老?莫非是那位莫不……”
“姑娘,”男人眯了眼睛,警告她,“谨言。”
花又青粲然一笑。
她猜对了。
就是莫不欲。
这个臭糟老头子无耻之尤!不仅想要傅惊尘的功力,竟然还想睡年轻的小姑娘!
看对方这轻车熟路的架势,私下里不知已经做了多少次这种事情;莫不欲所谓的闭关,难道真的就是闭关吗?就像说书人讲的江湖事,越是名门正派的道貌岸然之辈,私下里越是肮脏不堪……
忍下将此处夷为平地的念头,花又青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默不作声地跟着引路人走,一路登楼上阁,最终登上戒
()备森严的一个二层小楼。
人就在二楼。
花又青已经明显感受到手腕在发烫了(),热腾腾地蒸着皮肤?()_[((),胸口佩戴的凤凰玉佩也在发热,隐约意识,此刻的傅惊尘状态不太好。
引路的弟子不敢进去,只垂着头,谁知里面情景如何?傅惊尘嗜杀魔头名号在,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能不能活着出来。
那可是傅惊尘,必然不会乖乖就范。
只是客气告诉花又青,人就在里面。
花又青不同他废话,微微颔首。
东阳宗的人都在山下守着,这偌大的楼阁,此刻只有二楼的房间暂时拘禁着入魔的傅惊尘。花又青平和地调整呼吸,推开房门。
刚一踏足,她甚至什么都未看清,漫山遍野的寒梅香浸了她一身,只听镣铐沉闷作响,下一瞬,男人大掌掐住她咽喉,似乎并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只需稍稍一用力——
“青青?”
掐住脖颈的力道收起,花又青大口呼吸:“哥?”
未想到此刻相见,傅惊尘松开手,扶住她。
与此同时,花又青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低头看,傅惊尘皎白衣衫上淋淋血污,都是他呕出、或者气脉冲破皮肤流出的,大朵大朵,好似雪山开了团团的红梅。
他手腕上甚至还有镣铐。
只一眼,花又青便惊叫:“怎么回事?”
她看那镣铐,越看越恼怒,手起为刃,干脆利落地替兄长斩断,心里面,灭了这一整个东阳宗的念头都有了。
花又青强行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