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洞中,妖兽尸体犹在,沉寂无声。
花又青难以置信:“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傅惊尘垂眼看她,黑漆漆眼睛中无光无亮,好似一汪沉静的黑潭,“不过是一个能让妹妹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小咒术而已。”
花又青愣住。
她尝试运行经脉,觉并未被封住,可总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妖兽刚刚丧身,余下的白雾瘴气尚在,她不敢开异眼查探,担心被趁机污了双目。
异眼本性纯至,若为黑雾所染,会影响今后修炼。
此刻的傅惊尘令她察觉到异常,重握火灵剑,试着劈刺——
身侧坚石应声而碎。
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她功力如常,不曾有半点异样。
傅惊尘始终微笑看她,不曾出手制止。
嘴唇干燥,花又青心生不妙,她问:“究竟是什么?”
“放心,能保你命的好东西,”傅惊尘柔声,“走吧,取了这妖丹,还要劳烦妹妹你跟我走一趟,陪我去看看那心智单纯的小徒弟。”
花又青:“啊?”
风吹石洞冷,死去的妖物已渐渐地化作一滩水,唯余妖丹尚存。
妖物妖物,是没有魂魄的。
只可惜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姑娘,她们的哀哀灵魂早在被迫“诞育”妖物时,消失殆尽。
傅惊尘轻松取下妖物内丹,清洁干净后,装入小瓷瓶中:“此物对断骨续筋有奇效,倒能医治你那四师兄展林。”
花又青迟钝:“你知道我不小心摔伤了他?”
“我还知道这口黑锅如今在我背上呢,”傅惊尘说,“妹之过,兄之错么。”
花又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想讲真话。”
“还是别说了,”傅惊尘笑,“不过你口中常常惦念的四师兄,竟然如此身娇体弱,当真令人意想不到。”
花又青纳罕:“我什么时候口中常常惦念了?”
她还在忧心傅惊尘口中所说的“小保障”,可现下运气自若,并未有什么问题。
没等到答案,傅惊尘已云淡风轻地提到另一件事。
花又青想要控制自己把话题拉回来——失败了。
没办法,他讲得另一件事更令她感兴趣。
——依照傅惊尘所说,他已经猜到花又青是“穿越”到过去的。
前些时日,她们去玄鸮门中劫走温华君,让傅惊尘意识到她们“穿越”的契机,继而明白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之前的记忆和经历。
顺藤摸瓜,她们现如今为温华君来夺还魂花,其实也可以理解。
花又青只能暗叹他揣测得如此准,算无遗策。
“只不过,”傅惊尘翩然步于秋草上,同花又青说,“我原本想,等青无忧夺了还魂花,便亲自送去清水派中;不曾想,你也来了。”
花又青意外:“我也没想到,青无忧这般
热心肠,竟然会主动提出做这么难的任务。也难怪你会为他灌输真气,替他洗涤经脉。”
她还一直觉得青无忧是个好大喜功的冒失鬼呢。
“你看出来了?”
“和他一交手,我就感觉到了,”花又青老老实实地说,“说实话,青无忧性格暴躁易怒,正常情况下,他体内不会有如此真气,尚修炼不到那个地步——听说他是你徒弟后,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给他输了不少东西。”
“我统总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傅惊尘笑,“多花些心思,也正常。”
花又青不疑有他。
傅惊尘就是个护短的性格,旁人不知道,她实打实地做过傅惊尘的妹妹,知道他若是疼一个人,会有多好。
他不吝啬将好东西分给自己人,甚至优先给自己人。
就像一开始杀赣巨人,他明明知道那火灵剑是千年难寻的宝物,却还是让她去完成最后一剑、去认主;后来手把手教她各种符咒,认习……若不是那时她身体还不适宜接收真气、两人又起争执,只怕傅惊尘也如对那两个徒弟般,将真气输送至她体内了。
花又青忍不住又问:“那我大师姐——”
“前几月我不在玄鸮门中,”傅惊尘说,“其中具体事宜,我并不清楚。只知双生台弟子说,夜间看到她同温丽妃打斗——待他唤了守卫赶过去时,只看到温华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温丽妃扑到温华君的刀上自戕。”
花又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