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了,还对着墙啐一口。
什么人呐这是!
待他一走,傅惊尘面无表情,叫醒了卓木。
“跟着金开野,”傅惊尘嘱托,“看看他,他究竟去了哪里找青青,去了何处,都给我挨个儿记上。还有,把青青在这里认识的、交好的、信任的人,无论男修女修,还是地上的蚂蚱、天上飞的鸽子,全部列个名单,不许有遗漏。”
卓木犹豫:“青青师妹忽然失踪,我们当真不去找吗?”
傅惊尘看他:“多做事,少说话。”
卓木识趣,不再追问。
他又问起另外一件事:“那,寻找金玉倾下落的事情,是不是还要继续?”
“不必了,”傅惊尘说,忽又一顿,更改主意,叫住卓木,“还是要继续。”
傅惊尘沉沉:“石山做事不干净,被金开野盯上了。这个时候若是停下,他只怕会有疑心。”
疑心?
什么疑心?
卓木不明白,只这一次,聪明了,没有问,只点头,按照师兄的意思做就好了,师兄也不需要他们明白。
他摇着扇子离开,直觉今日大师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
……看亲妹妹如眼珠子宝贵的人,现在,妹妹忽然间走了,他竟也不去寻么?
难道两人当真吵架凶猛?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待卓木走后,傅惊尘静坐许久,终于起身到石室前。
里面悄无声息,听不到丝毫动静。
这一道暗室,少有人知。
以防万一,傅惊尘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
谁也不知他将青青关在其中。
若是就此杀了她,也是悄无声息,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傅惊尘静立许久,折身抱了被褥和枕头之物,额外又取了一套崭新的寝衣,打开石门,缓步走进去。
石床上,青青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经脉被封住后,她的意识会始终保持着清醒,但不能动,就算身上瘙痒,也无法抓挠,只能被迫
定定地躺着。
傅惊尘不自觉放慢脚步。
还未近身,花又青便睁开眼睛,没看到他身影,就先叫出声:“哥哥。”
声音缓和了许多,不再剑拔弩张。
花又青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若是硬来,真要激得他杀了自己倒好;可若是失败,他强行读她记忆——
重重一脚踏在冰冷石阶上,傅惊尘冷漠:“我不是你哥,那个没有脑子的大块头体修才是你哥。”
花又青低低:“这六年,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哥哥。”
“当作亲哥哥?你也是这样骗你亲哥哥?”傅惊尘问,“哦,我忘了,你的确也骗了你亲哥哥六年。真是了不起,需要我为你敲锣打鼓奔走相告吗?”
花又青小声:“我错了。”
“现在说错了有什么用?”傅惊尘居高临下地站着,看她,“你当我是什么?你以为我就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那哥哥就继续关我禁闭吧,”花又青情绪低落,经脉才开解了一点点,尚未彻底打通,她说,“如果关我六天就能让哥哥消气的话,我毫无怨言。”
“若要我谅解你,就该拿出些诚意来,”傅惊尘问,“告诉我,你身上那块凤凰玉佩从何而来?”
花又青不言语。
她没办法讲。
牵扯太大,她必然不能和清水派有任何联系。
“这世上温玉统总不过三块,见过、知晓那凤凰玉佩的人并不多,”傅惊尘说,“你一开始佩戴的那个凤凰佩,在入玄鸮门前和我感应便不甚强烈,我彼时只当是龙佩受污。现在细细想来,是假的吧?做得如此相似,就连我也被你蒙蔽许久,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又是何人为你仿制?是谁差遣你刻意接近我?”
花又青说:“那玉佩是我捡来的。”
“从何处捡来?”
“……”
“那我换个问题,”傅惊尘冷静,“初见面没多久,你便开始诱我入玄鸮门,明里暗里提起,其实是你想通过我来混入?为什么非要来玄鸮门?玄鸮门中有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