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这绝对是噩梦。
只想在离开前最后爽一把的花又青僵硬住,她忽然间想要醒来,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傅惊尘似觉察出她所想,微一皱眉,抓住她的手,径直放入自己衣内,全了她刚才想要触碰的渴望。
满手温热坚实,还有他的心跳。
嘭,嘭,嘭。
花又青:“啊——”
醒来后,可就再也摸不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花又青给自己的最后一次贪心。
这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抑或者她日夜思虑才汇聚的乱七八糟梦——
已经全都记不清了。
“当初把你送到叶靖鹰那边去是对的,他果然很疼你,”傅惊尘按住她的手,却不曾丝毫动情,只有条不紊地说,“疼到连自己性命利益也不在乎,研究丹药追求长生亦不在意——他果然是老了,老到有了几分舐犊情,真把你当作孙女,而不是一个小徒弟。”
他早该知道,花又青有着令身边人都爱她的能力。
虽有傅惊尘几分算计,但那些被算计到和青青有牵扯的人,金开野,叶靖鹰,湘夫人,冯昭昭。
都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
这是高于利益相关的疼爱,始于怜惜和喜欢。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当时傅惊尘心神剧震,痛楚之下,只觉自己于梦中当真亵渎了禁忌,未能深究。后又是避免伤害到她,压抑孽情,仓皇离开,不敢再回玄鸮门,唯恐情难自抑。
细细想来,其实这一切过于顺畅,而他这一生,和‘顺畅’无缘,求取东西,向来是艰难险阻的。
怎能如此巧?他刚因那玉佩生疑,叶靖鹰似已知道,便将那崭新玉佩予他,托他交付给青青;
傅惊尘不曾与外人提玉佩的事,离开前刚同花又青说过,要她珍惜那玉佩;待回来时,叶靖鹰便主动地提了修复玉佩之事。
况且,叶靖鹰日日都能见到青青,可以随时给她,为何又多此一举,要他转交?
其中若说无猫腻,他不信。
冷静下来后,才觉漏洞百出。
只是他彼时乱了心,未肯深究。
花又青说:“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提叶宗主?”
“是我要提么?”傅惊尘垂眼看,“不是你和他一同来骗我么?”
花又青生气:“你还要不要做啦?不做我就走了。烦死了,最后一次也不让我痛快些。”
傅惊尘按住她的手,又送一送,不在乎她开始胡乱地触碰他胸口肌肉。
她被黑影震伤后,傅惊尘日日剜心口上的肉,做药引为她补身体……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现如今,被剜掉的肉已然愈合,她也活蹦乱跳,无灾无难,一点儿损伤也未留下。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
兄妹的身份似乎都约束不到她。
真正约束到她
行为的,是另外一种东西——另一种,傅惊尘暂且无法猜到的事情。
但也快了。
他已迈过谎言的边界。
“玄门之中,还有不少隐世的门派,道法精妙,或有我尚不知的术法,才能令你如此成功伪装,”傅惊尘攥住她手腕,慢慢开口,“我说过,青青,撒谎之前,要做好谎言被戳穿的代价。”
花又青不理解:“你怎么忽然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
她的手还半推半就地埋在傅惊尘衣间,这是最后一梦,隐隐觉察出些不对劲,但别离在即,手下月几肉又过于美好。待回清水派,她更是摸不到也碰不到了——呸,回去后,她睡前要日日夜夜诵念清心咒,清理自己那留恋男色的心。
现在么,现在的她暂且丢不开。
“不明白?”傅惊尘笑,“不曾同我在一起时,你也是这般,日日摸着其他男人吗?”
花又青:“啊?”
他什么思维?为何如此跳跃?
“不愧是能骗我这么久的人,”傅惊尘缓缓说,“我竟不知,还有多少男人,是我宝贝妹妹的裙下之臣?”
花又青说:“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长阳?”傅惊尘问下去,“你已同他双修过?还是说,和我们如今一般?偶尔梦到我,也偶尔梦到旁人?”
花又青不可思议地叫:“你只是我的一个春,梦而已,不给睡就算了,还攻击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