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昭怔住:“什么?”
“就是,假设我并不存在,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你,”花又青比比划划,“当初救你的人是我哥哥,这一路上救你、陪伴你的也是我的那些师弟们……就算没有我,你也会经历同样的事情,有同样的感慨,同样入宫。”
就像,无论花又青他们有没有这一通折腾,牧霞都会入宫。
区别只是,她从恋慕君主变成了恋慕冯昭昭,但大致的人生走向仍相似。
若天道如此,宿命注定,那为之所努力的一切,难道都是无用功?
冯昭昭微微蹙眉:“青青姑娘为何忽然有此感慨?这种问题,我也不知……但如今是你在这里,时移势易,你我二人的情谊绝不会被替换。”
说到此,冯昭昭主动拉住花又青的手。
她握着那一方牡丹刺绣的手帕,搭在青青手背上,柔声:“我是个普通人,不懂那些高深玄妙的道法,只知道,此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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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梨如此?我同哥哥吵架,不出两日,他必定会来哄我的。”
她口中的“哥哥”,指金开野。
蓝琴腿脚不便,虽也能御剑,却无法保持长距离的飞行。如今回玄鸮门,只能由花又青载他们二人。
花又青说:“可能因为我这件事做得太差,哥哥生我的气了。”
她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冯昭昭英雄救美那一日后,傅惊尘并没有苛责她。
尽管这件事做得稀里糊涂、甚至于糟糕,也没有任何人追责。
他只说了一句,天意如此。
牧霞甘心做冯昭昭的替身侍女,随她一同入深宫;
冯昭昭明知牧霞将来会成为宠妃,却仍应允了她。
一切都逃脱不过冥冥中注定的天道轮回。
可这似乎并不符合他的本意,花又青清楚地记得,傅惊尘是不信什么天命的。
连带着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这所谓的上天注定,是否真的不可违背?
为何有思维的人,一定要受所谓天道的控制?
就像傅惊尘,迟早会成为危害一时的大魔头——这才是花又青这几日伤神的点。
若天道注定傅惊尘会作恶多端,那么这个幻境里的他,是不是也要走那条人神共愤、众叛亲离的路?
先前的花又青,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傅惊尘是魔头也好,是善人也罢,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幻影。
可现在的她不能保持理智了。
她无法再将傅惊尘当作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截止到花又青入幻境前,傅惊尘那浩荡的声势已然引起诸多修仙者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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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梨衣雪峰乃白衣派所在的位置。……
多梨衣雪峰乃白衣派所在的位置。
百年以来,白衣派弟子始终过着青灯伴古佛的苦行日子,与人为善,少有交恶。
就这样一个门派,一夜之间,被傅惊尘屠杀殆尽,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他甚至还用咒术起烈火,焚烧了白衣派的藏经,火燃七日,久久不灭,傅惊尘又设置结界隔开,无人能破,无人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派历年心血彻底毁于一旦,千余年的传承就此断绝。
玄门上,再无白衣派的身影。
那是……
花又青掐指算,心骤然一凉。
那是现实中的她十四岁——也就是她离开这个幻境一年后生的事情。
也就是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