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看了看银票是哪个钱庄出的,心里便有了数,他道:“他是用右手写字,右手也剁了。”
广善真人面色惨白,黄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是皇后、皇后娘娘指使我去做的,皇后许诺十万两银子”
李福摇了摇头:“蠢货,你难道不清楚,如今太子才是天下的主人为了一点银子就敢对太子的心爱之人动手,咱家看你活腻了,刑具拿来,各种刑罚都先给他伺候一遍。”
在李福的手里死去,可能要吃一点苦头。在祁崇的手中死去,只怕他连全尸都留不下。李福离开之前看他一眼:“死在刑具之下算是你幸运,如果没死成,痛苦的还在后头。”
李福调查出真相,也松了一口气,他将结果向祁崇禀告了一番。
祁崇闭上眼睛,漆黑眼睫覆盖了冷戾的双眸,但戾气难掩,李福哪怕跟了祁崇这么多年,也不敢在他面前张扬,看见祁崇如今的脸色,也觉得可怕得很。
李福道:“楚皇后只怕还不知道,她的计划已经落空了。”
祁崇修长手指本捏着一枚印章,李福话语刚落,印章化作了粉末,朱砂红的齑粉簌簌落了下来。
祁崇冷冷开口:“他们真是见不得孤有半点好,将广善真人给她送去。”
与他争权夺利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他房中人都不放过。楚氏还真是清楚他的软肋在哪里。
李福犹豫了一下:“是。”
祁崇宫里的事情,皇后自然一无所知,她已经快入睡了,刁俊智一脸惨白,说祁崇宫里有人过来。
楚皇后愕然:“他派人来做什么”
片刻之后,李福让小太监托着几个托盘过来,皇后宫里原本一片芙蓉暖香,此时全都被血腥味儿压过。
李福将带血的银票扔在了地上:“给皇后娘娘请安,前段时间听说皇后娘娘破财请了个道士,奴才将您的钱财送来了,顺便把这个不争气的道士也带来了。”
楚皇后浑身颤抖,刁俊智看她脸色不对,抬手扶了她一下。
李福摇了摇头:“当初元后脾气好,受了您不少侮辱,人善被人欺,元后最后败在您手下也不算稀罕。可一山更有一山高,元后所生的太子手段如何,您自然清楚,如今太子做的,不过是一码一码的讨回来罢了,您合该受着。”
楚皇后声音也是颤抖的:“祁、祁崇他”
李福当年也是元后身边的人,了解过去不少事情,楚皇后境遇再惨,他都会柏手称快。这段时间楚氏一族所受的罪孽,不过是祁崇复仇罢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李福叹了口气,“皇后,您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动太子殿下的心头肉。若想体面一点,留个全尸,就听咱家一句劝,拿个白绫吊死算了。”
否则,祁崇才不管她皇后不皇后的。礼仪崩坏,祁崇就算把她给剁了,百官敢说什么顶多史书上写的不好听。
等李福离开,楚皇后痛哭半晌,刁俊智也不敢劝她。
聪明点儿的也该听李福的话,找根绳子结束性命,以免之后遭受更多的痛哭。
广善真人的例子不摆在眼前虽然还是这个人,但已经不像这个人了。皇后宫里的人看都不敢看,也没有人敢弄出去,都觉得今晚难眠,指定会做噩梦。
刁俊智道:“娘娘,地上凉,您起来吧。”
楚皇后哭着道:“本宫才不自缢,本宫绝对不自缢”
她皇后当了才几年,还没有当够呢。
李福回去之后,夜色更深,宫里闹这样一出,只怕今晚谁都睡不好。从前皇帝罩着楚氏,现在就让楚氏自己哭吧,把嗓子哭哑,看能不能把皇帝哭醒过来。
等到了祁崇的宫里,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李福进去,谋臣尉迟净、韩谦在和祁崇讲话。
尉迟净并未理会李福,继续道:“您已被封太子,皇帝缠绵病榻这么多天,他若现在离世,外人也不觉得突兀,属下认为,现在正是您登基称帝的好时机。”
皇帝完全成了傀儡,祁崇现在虽是太子,已经和皇帝无异。皇帝一旦驾崩,朝中要处理皇帝丧事,还有许多事情,种种事情堆积起来,祁崇担心明臻这个时候身体支撑不住。
他看了韩谦一眼。
韩谦道:“殿下是担心明姑娘的身体年后开春,冬天一过,气候温暖一些,明姑娘身体可能转好,怕的是下一个严冬。不过最近京中来了一些江湖术士,听说他们颇有几分本领,那些御用的不行,属下问问这些人。”
尉迟净又道:“登基之事不宜再推,五皇子亦蠢蠢欲动,殿下,您最好提前找个借口杀掉五皇子。”
等人离开,李福才将事情告诉祁崇。
祁崇昨晚没有合眼,李福看天色晚了,便劝道:“殿下也早早去歇息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