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并未让天琴和新夜在旁边伺候,两人都去药房看着药是否煮好了。她头晾干之后趴着睡了片刻,房间温暖,这种温度实在太适宜,明臻在浅眠与深眠之间徘徊。
祁崇进出她的房间,自然不用敲门,绕过屏风之后,便看到明臻趴在榻上,只是没有想到景致如此诱人。
她身上只裹了一层轻纱,雪色肌肤朦朦胧胧,明臻趴着睡,轻纱仅仅从肩胛骨裹到大腿处,墨色长将她身子盖得严严实实,一截纤瘦动人的脚腕从其中露出来。
雪做肌肤冰做骨。
天琴端着药进来,刚过来便看到殿下在姑娘白腻的小腿上亲吻。
至于姑娘还在睡着。
她一时紧张,伫立在原地,也不晓得是退出来还是进去,当下呆若木鸡。
祁崇听到了声音,冷冷道:“放在旁边。”
天琴赶紧把托盘放在了一旁。
墨色药汁氤氲着清苦的药香气息,将明臻这朵白牡丹也浸透了药汁。
祁崇尝了一口,温度适宜,他把人叫醒:“阿臻。”
明臻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祁崇身上的衣料丝滑,她脸颊轻轻蹭蹭,手往祁崇身上伸,被他握住绵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她这才醒了。
祁崇道:“吃药。”
明臻想起来这些天多出来的僧人道士,还有行宫里压抑的烟火气息,她心里其实是非常非常不乐意这些人在这里。明臻一直都很胆小,她不喜欢陌生人,所有陌生的事物,不合她眼缘的事物,她都不想靠近。
她摇头,重新趴了过去:“我才不喝。”
祁崇挑眉:“和孤闹脾气”
在外烦忧一天,回来看看这个小猫伸伸爪子去抓人,倒是一个乐趣。明臻平日脾气太好,随意捏揉,难得看她生气。
明臻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我不喝,你把那些人赶走,我不想看到他们。”
祁崇捏着她的腰肢,把她给拉了过来:“乖,喝了。”
明臻闭着嘴巴。
祁崇正要强硬的喂她,结果她突然伸手把药碗给打翻了,本身就笨手笨脚,药碗没有翻对地方,整整一碗药全部都倾洒到了她的身上。
她本来就只围着一层纱,连衣服都算不上,现在薄纱被打药浸透,湿哒哒的贴着身子,漆黑的药汁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明臻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刚刚洗的澡,眼下还要再洗一回,眼眶瞬间就湿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祁崇只想揍这不听话的孩子的屁股。
但她一哭,他也不得不将怒火压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她身上的药汁:“有没有被烫到”
药汁并非滚烫的,丫鬟也不敢拿滚烫的药进来,但肌肤还是变得微红,呈现桃花一般的淡粉。
她用光着的小脚翘起来去踢祁崇的胸口:“都怪殿下。”
祁崇握住她的脚,额角青筋跳了跳,他现在都是火气,原本压力大的时候便欲念重,如今被她一闹,只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姑娘给按在床上弄哭。
他闭上眼睛,还是妥协了:“好,都怪孤。”
明臻见殿下认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两条雪臂勾住祁崇的脖颈,闷闷把脸埋在殿下的肩膀上。
祁崇拎着她去洗澡,把她放进了温泉中。明臻恹恹的趴在中心的石头旁,温泉中心有个两人长宽的方石,泡累了可以躺上去休息会儿。她本来就没有力气,上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着。
祁崇给了她一件纱衣裹上,绯红色的纱衣,她生得艳,穿这样的艳色也漂亮,因为沾了水,身体轮廓被勾了起来。
她在水中看着祁崇,祁崇早让人将奏折送来,他在旁边处理奏疏,让明臻在水中泡一会儿。
朱笔在纸上落下重重的痕迹,力透纸背,祁崇字迹平日是稳重且有筋骨,如今龙飞凤舞。
明臻缓缓梳理自己的长,漆黑浓密眼睫被水打湿:“那些人都送走吧,殿下,阿臻实在不喜欢这些人。”
猩红一点落在纸上。
祁崇不想去看她,抬眼之时,到处都是她。
她安安静静的泡在温泉里,雪肤明眸,乌浸在水中,确实漂亮得不似人间物。
就像手中的沙子,越握越紧,流逝越来越快,亦像风像水,手无法抓住。
但他将是人间帝王,他想要什么,必须要有什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