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坏得很!
程淼淼朝她扮了个鬼脸,踩着鞋就蹬蹬蹬地往前院跑,边跑边喊道:“阿爹,阿爹,阿爹你在哪儿啊,我的头好疼啊!”
赵老太在后面气得趔趄。
这死丫头片子净胡说八道,她能跑能跳的,怎么就头痛了!
程二郎坐在板凳上细心地打磨竹篾,听到声音立马紧张地站起来,就看见女儿的身影飞快地从后院跑出来,唰的一下冲进他怀里抱住他。
还没说话,又看见老娘腿脚伶俐地跑出来。
赵老太挎着菜篮,用手指着程淼淼骂道:“二郎,你管管你家这个死丫头,要是让我发现菜地的菜少了看我不抽死她!”
程二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骂的习惯感到很无力。
“娘,三丫去后面是为了看种下去的树,不是为了摘菜。”
家里谁不知道老娘对菜地宝贝得很,没长脑子才会当着她的面去私下摘菜。
更别说淼淼还这么小。
赵老太瞪他,啐了声骂道:“没良心的,你说她不是就不是啊!现在就是小骗子,以后就是大骗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把她当个宝!”
程二郎赶紧捂住了女儿的耳朵。
他皱起了眉想要反驳,奈何嘴笨,翻来覆去只会说那两句,压根不起什么作用。
等赵老太把心里那口气出完了,舒坦了,这才转身走去厨房。
她骂人的嗓门极大,就连住在隔壁的人都能听到。
听到她的骂声就在心里摇头,这赵老太又在磋磨三丫了。
程二郎松手,握住她的小手,面色凝重地道:“淼淼,别听你阿奶说的话知道吗?她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程淼淼重重地点头。
反过来,老气横秋地道:“我知道的阿爹,阿奶她不喜欢我才会骂我,她就从来不骂柱子哥。”她板着小脸,努力装出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殊不知在其他人的眼里乖得很,乖得让人心疼。
程二郎心里有些动摇。
阿宁当年因为生孩子伤了身体,大夫也说再怀孕的机会渺茫,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估计只有淼淼这一个孩子了,待在这个家里淼淼真的能过得好吗?
程家在太阳落下之前吃上了晚饭。
五郎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他身上的伤都是简单的外伤,没有伤筋动骨。赵老太给他打了满满一碗干饭,轮到淼淼时就只有小半碗。
程淼淼也不较劲,埋头一口饭一口菜,自己就能吃得有滋有味。
五郎不知不觉地就吃多了,这才发现不是娘和大嫂的手艺变好了,而是这丫头吃得太香了,看着她吃就忍不住觉得饭菜很好吃。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结果他们吃完之后还想再来一碗,就发现锅里已经没有饭了。
程淼淼吃完饭放下碗,蹬地跳下桌。
“我吃饱了!”
说完就往外面跑,赵老太翻白眼啐了声。
大丫和毛蛋他们见状也赶紧扒完碗里的饭,接二连三地跑了出去,总感觉再待在厨房里随时都会要被阿奶揪着耳朵骂。
程淼淼给后院的桃金娘浇完水。
大人们也吃得差不多,叶宁和小周氏则是承包了洗碗的事。
在阿娘的诱哄下淼淼又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苦药,接着就爬上床趴在窗台那儿看着阿爹在那儿做木工活,阿娘则是又在编穗子。
她知道,阿爹阿娘做这些都是为了卖钱。
程淼淼好奇地问道:“阿娘,钱可以用来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