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导演想摸我屁股,吃我豆腐,我甩他巴掌算客气。6导是喝醉了想直接硬来,我不想躺下就只能让他躺下了。”常也说完,把纸张撕下来,将笔帽一盖,把笔合着小笔记本一块儿递还了过去。
张和平接过东西,看着她,皱了下眉“小常,这一行你也混了有两年了,你该知道,有时候,原则什么的,看太重要是没办法出头的”
“对不起,原则是我的命。我只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常也说完,就拿着写好的欠条,转身又往周亦那边走去了。
没有家庭背景护着,没有什么人脉关系,还是个半路做武替出家的,想上位还想做淤泥中的白莲花张和平摇头。
然而,当常也走到周亦之前站着的那边时,左右环顾了半天,却现,周亦已经不见了。
常也站在那儿,直直地盯着墙面,眼眶逐步泛红,拿着欠条的手逐步捏紧。最后,她打开自己的小拎包,从夹层里取出了条链子。
链子上有着一个圆形的玻璃吊坠,里头是她和周亦的合照。握紧链子,常也一手扶住墙壁,垂下头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后,将链子放回包中,她站直身子,就转身重新走回了人群之中。
另一边,宋溪辞哭完鼻子后,一不小心打了个嗝儿。
“是我错了,你不要哭了,好吗”唐佑安的手仍旧轻轻抚着她的丝上,然后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推开了一些,低头看着她的脸。
宋溪辞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拿手抹了抹眼角,鼻尖红红的。
“溪辞”唐佑安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偏要哭,”宋溪辞虽然仍旧吸着鼻子,但却立马从唐佑安怀中撤离出来,红着眼睛看着她,“我真的是快要被你给气死了,大晚上的,张嘴就没好话,我刚刚真想拿根百米长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宋溪辞红着眼睛脾气的样子很可怕,就像随时可以喷出火来,唐佑安只能静静地让她,一句也不反驳。
“二傻子。”宋溪辞看了她一眼。
唐佑安听完后,眼神却变得越柔和“说实话,此前,由于总看见溪辞你和别人互动得比和我自然,老会将我推到很远的地方去,我还以为在你心中,我就连个工作人员都比不过但现在,现你其实是那么在意我的,就,有点开心。”
“对不起,我太过于想要确认这个,结果让你哭了,”唐佑安又说,“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可以说,就只有你一个。而且,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
“你真是”宋溪辞抹了把自己鼻子,看看她,又侧头看看别处,只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我给你什么温暖了。”宋溪辞继续望着旁侧的一张椅子。
“自从师傅走后,我每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若外出,不会有人在家中等候我归去,不管我回去是早还是晚,也都不会有人出来寻觅。我爱吃,所以自己在屋子周围也种了不少蔬菜,以及,总会去钓鱼和打野味来给自己做饭。但是,每次做了饭,也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吃”
唐佑安说到这儿,望向宋溪辞“可自打我到了这边后,我倘若在剧组拍戏拍得太晚了,你会消息或者打电话询问我情况。我出去太久,没带手机,也有你在为我担忧,有你在寻找我然后,当我做出食物后,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吃了,就觉得,很开心,谢谢你让我重新体会到了这些东西。让我觉得,很温暖。”
宋溪辞听完,转头望向她,只见她满脸真挚,不禁又叹出口气,轻声说“我可能反应过激了,对不起”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所以我甚至,自己的话,连宠物都不会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妈抱了一只猫回来,丢给我养,我和猫咪相处得特别开心,可是,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猫咪它死了”宋溪辞说到这儿时,又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舒出一口气,“就是很突然地,前一秒还步履蹒跚地走到我怀中来,后一秒它的身体就凉了。”
唐佑安听着这些,伸出手,轻轻地给宋溪辞拂去了又滑下脸颊的眼泪,只觉得,她的脸颊,好烫。
“反正,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我妈说再给我买一只,我就说不要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因为,我真的很害怕我倾注了感情的活物离开我,何况你是个活生生的,会说话能和我交流的人呢”宋溪辞说到这儿,张口舒出长气。
“你刚过来那会儿,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懂,我就像突然捡到个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一件件地亲手教你学习。一天天地,去哪儿都想着你的事儿,想着你会不会在外头露出马脚,想着你要是给人现了真实身份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尤其想到,要是被人知道你以前还杀过人,那怎么办我真的是操心得没完”宋溪辞看着她,“所以,怎么可以在我倾注完时间精力感情之后,就没了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是我太神经质了。”
唐佑安听到这儿,看着她,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感受到了你的重视,我真的很开心。”
宋溪辞闻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头抬手擦去脸上湿漉漉的泪“小兔崽子。”
“溪辞,请放心,既然你把我当孩子一样看重着,那我一定会孝顺你一辈子的。”唐佑安看着她,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坚定如泰山。
原本还在给自己擦泪的宋溪辞在听到这句话后,眼泪突然就流不出来了,仿佛全部顺着泪腺又窜回去了。擦着眼泪的手也停顿了下来,满脸惊呆地抬起头看着她。
“嚯,这么乖啊,还要孝顺我一辈子,你以后直接改口管我叫妈吧”宋溪辞又气又好笑地说。
唐佑安听完,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屈了下手指,又看了看宋溪辞,满身的细胞都在剧烈地挣扎着。
“怎么了叫一个听听啊。”宋溪辞说。
唐佑安眼神奇怪地看着她,还是没开口。
“哟,现在懂得反抗了长进了。算了,懒得和你说了,我去洗洗睡了,今天可真是累死了。”最后,宋溪辞横了她一眼,紧接着就不作停留,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回去自己房间了。
唐佑安站在房间里,挠挠头,在床上躺了会儿,将宋溪辞刚才的话翻来覆去想了数遍,又走到椅子上坐了会儿。
回到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处坐下后,宋溪辞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才现,眼妆什么的,早就已经晕染得令人没眼看了。
真是的,疯了吧,刚刚竟然会激动成那个鬼样子,现在想想,有点儿丢脸。不对,是很丢脸。宋溪辞摘下耳环后,不禁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随后,她又摇摇头,轻轻捡起来,丢进了饰盒中。
拿起卸妆水,宋溪辞就开始给自己卸妆了。
卸完眉眼,倒出新的卸妆水到化妆棉上后,宋溪辞拿着它,却就那样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