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刘延庆、姚古、辛叔献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唱着小曲,高兴地不得了。
他们几个咸鱼大翻身,当然开心了!
刘二郎你不用我,自有用的地方!
西军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官家!
“刘二郎一天一封急报,催着我们进军。他干什么?显得满天下他一个人会打仗似的!”
辛叔献忿然说道。
三人里,他对刘国璋的怨念最深!
“他还说自己把朔州和应州打下来了,真的假的?莫非又在吹牛?”
姚古抿了一口醴泉酒,捋着沾酒花的胡须说道:“呵呵,虽然我也看不惯刘二郎,但是说到打仗这件事,我老姚谁不服,还真就只服他!”
“你服他有个屁用?泼天的军功,也没分润你半分!”辛叔献阴阳怪气地说道。
“所以老子气啊,所以老子拉着自家的人马到这里来了!”姚古把酒杯在桌面上狠狠一顿,酒水四溅。
辛兴宗凑过头来说道:“我怎么听说刘二郎早就拿下了朔州和应州?”
刘光世和父亲刘延庆悄悄对视一眼,头歪过去问道:“辛大郎,真的假的?”
“我听说他跟真武部暗中勾结,一起谋了辽人的西京道,真武部拿了大同城,他拿了朔应两州。
世叔,你认识的权贵多,帮着把这消息呈到官家面前,坐实刘二郎与真武部暗中勾结,可是大功一件。”
刘延庆笑眯眯地答道:“世侄,这份大功我还是让给你。我给你搭路子,保你去见官家,你在御前把这事说与官家听,谋一个泼天的富贵。”
辛兴宗脸色阴晴不定。
你个老狐狸,不上套。
辛叔献上前假意呵斥自己的儿子:“你懂个屁,刘二郎经营多年,官家身边不知收买了多少人。你这边刚说,那边就接到信,然后叫人谋了你的性命。
狡诈如狐,心狠手辣,刘二郎可不是白混的。”
辛兴宗嘿嘿讪笑道:“是侄儿心急了,心急了。”
刘韐很快去向王黼请辞。
王黼假心假意挽留,直到刘韐交出六万河北兵马,马上允应了。
“刘公乃河北镇海柱石,此去真定,为官家先行探路,责任重大,切不可耽误。本相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转背,王黼任命范讷为河北转运使。
刘韐父子收拾好行李,带着幕僚扈从出大名府北门时,军士们在城门边上刷告示,有百姓围在前面指指点点。
有个破落酸秀才摇头晃脑地解释道:“河北转运司奉中书省之命,号令各州县百姓,为官家御驾亲征捐钱捐物,踊跃报名。嗯,值此盛世,我等幸哉!
嗯,每家每户按人头算,每人五百文,老弱妇孺皆算直娘贼的,这是打劫,赤裸裸地打劫!这是要逼着我们去死啊!”
刚才还与有荣焉的秀才双眼赤红,暴跳如雷地骂道。
围在周围的百姓们,无不气愤道:“又要派捐?直娘贼的,咱们河北这些年被祸害得还不够吗!”
“现在青黄不接,还给我们派捐,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驴日的,人家陕西河东打西夏,不仅没破财,还了老鼻子财,当我们河北人好欺负是吗!”
听着这些议论声,刘韐脸色难看,坐在马车里闭目不出声。
骑在马上的刘子羽看了一眼马车,默不作声地跟着继续前行。
过黄河时,刘子羽突然听到有歌声悠悠扬扬地飘过来,极近又极远。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歌声高亢清亮,豪迈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