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五哥,请借全翁一用。”
“什么?”
蔡京却一口答应:“好,我会跟阿全说的。”
蔡鞗站起身来,气呼呼地离开。
蔡京看着他背影,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更加愁苦。
陵光院后院里,许细娘哭了好一会,麻姑站在旁边,好心劝着。
慕容十三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西边烧红半边天的晚霞,久久没有说话。
“院主,你救救二郎好吗?”许细娘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苦苦哀求道。
“救,怎么救?院主这个身份,怎么救?”麻姑呵斥道。
许细娘睁着那双泪水迷离的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院主这个身份,反倒不好救。
慕容十三突然嗤然一笑,“这个刘二郎,事事喜欢用险,真是胆大包天。我暂且等等。”
();() 许细娘急了,“院主,你不管二郎?”
慕容十三瞥了她一眼,“谁说我不管?”
“那你还说要等等?二郎进的可是开封府大牢啊。”
“那又如何?花郎遍及开封城内外,军巡院、左右厢公事所、府司西狱和军巡院狱更是比比皆是。刘二郎在府司西狱里住着,不比在外面差。”
“可是,院主,二郎在大牢里总不是个事啊。”
“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那边肯定有后招,二郎投案自首,破了他们原来的后招,必定会改变招数。且等看一看,等到他们出必杀技,我再出招数。”
许细娘抬头看去,发现慕容十三的脸,被晚霞映得发红。
麻姑神情复杂地看着慕容十三,眼睛里半喜半忧。
厚德宫主赵五娘是傍晚回到厚德宫时,才得知这个消息。
“祥老,二郎这是在干什么?”赵五娘满脸焦急地问道。
刘宝祥长叹一口气,“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两全其美的法子。”
“祥老,我们必须救他。听人说,开封府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
“五姐勿忧。二郎在开封府大狱里,暂且无事。只是蔡府这棋局一动,必须一招把刘二郎将死。否则的话,让二郎腾出手来,就是泼天的祸事。五姐,先让老拙打听一下消息。”
“就拜托祥老。我趁着天还没黑,先进一趟宫,给爹爹请个安。”
刘宝祥笑着点点头。
薛七和几个护卫在厚德宫右便门等着,轻声议论开来。
“刘二郎进开封府大狱了。”
“是啊,说是劫囚犯。”
“这可是重罪啊!真傻,救了人就跑啊,干嘛还自投罗网。”
“大家都说刘二郎仁义,不愿意牵连朋友兄弟。”
“屁的仁义!”薛七不屑地说道,“就是一大傻子。高太尉、杨内相、蔡太师府上的五衙内,多少人等着要弄死他。现在他自投罗网,进到大狱里,官字两张口,他就是砧板上的肉!”
“七郎说得对,刘二郎这回肯定出不来。”
“死定了,刘二郎这回死定了!怎么死的,自个蠢死的!”
薛七的话引起了众人的轻笑。
这时,赵五娘的牛车出来了,薛七等人连忙分队,前面探路,左右护卫,后面殿后,各司其职。
薛七主动留在后面,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伸手摸摸怀里的那包东西,冷笑几声。
帮你祭祖寻亲?
祭你的亡魂,寻你的骸骨吧!
该死的刘二郎!
趁着众人不注意,薛七把那包东西往街边的垃圾堆里一扔,跟着队伍,消失在暮色中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