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羽一番话犀利的砸下来,众人便齐齐看向一脸阴沉的二皇子。
“一万两?罹王妃也真是口气不小啊!”二皇子见皮球踢到了自己头上,站起来便开口。
“哦?都说黄金有价,天家之物无价。二皇子莫不是嫌弃弟媳要的少了?”乐正羽好整以暇的看着二皇子那似要滴出水来的脸,瞎话信口捏来。
“你。。。”二皇子话音未落,只听得高堂之上的皇帝嫌恶的开口:“老二,既然想要看表演,怎么还出不起价钱么?还在争执什么,还不退下。”
“父皇,儿臣不是出不起价钱!儿臣是觉得。。。”话音刚到一半,接触到皇后的神情时,便化为一句“儿臣遵旨,定会将银俩送至五弟府上。”
语气里的不甘,让旁人听了也甚是憋屈。
“其他人呢?既然都要听本王妃演奏,那便都学二皇子一样,大方的将一万两银票送至王府吧!”容不得旁人说半个不字,乐正羽便走上舞台。
刚刚还跟着起哄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跟着二皇子糟了无妄之灾了,是吧!是吧!
乐正羽才不怕他们不往府上送银子,皇上在这坐着呢!以为皇上的金口玉言是开玩笑的么!
即墨皇的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赞叹之意,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岁,却是有胆有谋的女子。
乐正羽一袭红衣站在高台之上,纤细高挑的身影,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仿欲同月争辉,她明眸皓腕、周身银光点点,美得好似那月宫仙子,看着呆若木鸡的一群人。
即墨罹望向她,口中却对众人说道:“本王王妃的话就代表着本王,如今要看表演,一人一万两银子,先出银子后表演。”
罹王都话了,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啊!此刻怕是都在思量着如何凑齐那一万两银票呢!这二皇子可是把他们害惨了!
二皇子眼眸轻眯、一脸讽刺的说道:“看来今日五弟是打算乘机笔横财了!五弟果然是我即墨第一王爷,不放过任何一个敛财的机会。”
“二皇兄过奖,臣弟可不如二皇兄,二皇兄总是那么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让我即墨出丑。”即墨罹轻飘飘的话可谓一针见血,让座位上即墨皇和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你来我往之间,乐正羽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她家王爷不声不响不说话,那二皇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罹王爷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自己刚才那一大段话,才让皇帝帮自己说了一句话。
看看现在即墨罹,就随意说了两句,皇帝和皇后脸色都变了,乐正羽自是不去管皇上和皇后因何变脸,只觉得自己的口舌之争之于罹王爷,那真是望尘莫及,只能望其项背啊!
今日之事大家都能看出来是二皇子带头找事,虽然他们还不缺这区区一万两,可五王爷这要价也太高了吧!
在众人窃窃私语间,即墨皇出声道:“既然大家要欣赏老五家表演,那出场费也是应该的,不要再争吵了,事后将一万两送到老五府上,不要打搅了这宴会”。
在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时,只见乐正羽红衣如血般徐徐展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翩翩起舞,女子轻启朱唇唱出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婉转动听如泣如诉,反反复复,在场的人仿佛真的看到了广寒宫中,那名唤嫦娥的仙子的悲伤冷清秋,仿佛真的是她在台上起舞弄清影。
甚至还有很多人生出了自己花那一万两是值得的,这种荒谬的想法,当然这是乐正羽心里的话,若是让即墨罹说来,那这些人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就算花十万两,他们也不配看自己羽儿表演。
就在众人忘我的投入到刚才的场景时,一阵掌声由即墨罹的位置上响起,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刚才是看到了月宫仙子了吗?那天籁之音是仙子在歌唱吗?
即墨罹之所以打断众人的遐想,只因为看着众人对着自己的王妃露出那种痴迷的眼神,那种贪婪的眼神,那种无礼的眼神,他真想直接扭断那些人的脖子,当场剜了那些人的眼睛。
他誓,再也不让乐正羽在众人面前表现了,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小女人,时刻都藏着惊喜。
只见他飞身上台将那女子拦腰抱起,狠狠地将她揉在怀中,在她耳边说着:“以后不准给别人看,你的一切只能给本王看。”
如此霸道的话乐正羽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乐正羽狐疑的抬头看向男子,看着他孩子气的面容,女子轻笑点头。
众人不知道,只因为这场上的一点点纷争,给自己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凡是中秋之夜参加晚宴的男人,第二天早晨起床,无不是在自己床头,现了一张张书写着自己曾干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的白纸。
有的是被挖掉了眼球,眼球还吊在眼眶里,长长的耷拉在脸上,血迹沾染得面部全是血渍,甚是可怕。
还有的是直接被人断了子孙根,大夫问起的时候,他们却说自己毫不知情,压根儿不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更可笑的是,有人浑身光溜溜的,在德胜楼花魁的床上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拿着和离书站在自己面前,门口还聚集着不少人,这让他们当真是羞愧难当。
而这一夜之间生在京城里各个地方的惨案,皆是因为他们那一眼,皆是因为他们贪婪的看向罹王妃的那一眼。
这全部都是罹王爷当晚命人干的,挨家挨户上门‘拜访’,直至他们各自闹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