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期在坑边坐着,像是丝毫不怕那些黑炎会烧到他身上。
姜让抬手用吸力把姜有期从坑边拖开“他不是想长生吗”
“但他不想做鬼。我也不想。”姜有期道,“我是意外被罗鱼吃掉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鬼了。”
黑炎很快就把蛊雕烧成了一副骨架,再片刻后,骨架被烧成了白灰,风一吹,白灰散了。
姜让的目光追着白灰飘向远处。“你记得生前的所有事”
姜有期看向姜让“你不记得难怪你从来没回来过。原来昔日的鲛族王子已经忘了他的族人。他们一直等你回去,但你从没回去过。我是你死后出生的,我的名字被取为有期,归期有期。”
姜让握着风黑毛球的手收紧了一点,风黑毛球仰头看向姜让。
“所有人都把我看成是另一个你,但我一点也不想像你。你恨都广野,我喜欢都广野,我小时候在都广野的赤水长大,我在那里过得很开心。所有能让我不像你的事,我都会去做”
姜让突然打开他的黑伞,把姜有期收进了伞中,姜有期的话音戛然而止。
风黑毛球用脑袋蹭了蹭姜让的手。
姜让低头看它,收起伞,跃上旁边的大树,踩着树枝登到高处,站在被林风吹得摇摆不定的树梢上,像只轻盈的鸟。
“我记得一点夕水时的事。”姜让道,“当时我还很小,在夕水里玩,不知道是朝霞还是晚霞或者是血,半江的夕水都是红的”
风黑毛球用翅膀摩挲姜让的手指“所以你后来赶走了夕山的肥遗蛇”
“不,当年我率领冥军攻打都广野时,把中州北部都收拾了一遍,夕山离北海近,冥军不会漏了它的,肥遗族会被赶走,是因为它们自己不识趣。至于鲛族后来搬回来住我并不打算统治中州,只要不碍我的事,谁都可以去夕山住。”
但除了鲛族,没人会去夕山住,大家还是很识趣的。
“夕山离这里不远,是吗”风望北道,“我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我不记得他们。”
“但你想去的吧”
姜让不语。
风望北想,鬼大概心里都很苦,而心里最苦,苦到说不出来的那个就会成为鬼王。
这种时候,他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风黑毛球飞离姜让的手,化形为人,飞地从耳钉中取出那瓶幻颜丹,拔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药丸,丢进嘴里。
然后风望北盯着自己骨骼扭曲的手,等着它开始生了但一直没有生变化。
那药不知道为何没有起效。
居然是假药
姜让道“和你说了,不要乱吃。”
风望北看向姜让,现了一件事,他变成人形也能飞,很好。然后又现了一件事,他没穿衣服。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试着用灵力变一套,而是冲向姜让,伸手去扒他的斗篷。
“”姜让配合地把斗篷脱给他。
风望北裹着斗篷看向姜让,姜让的头见风就长,乌鸦鸦地飘在空中,非常壮观。
姜让看了眼自己的头,把它们往回收。
风望北笑道“它们像活的一样。”
“差不多。”姜让分了一缕头出来,缠到风望北手上。
风望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很丑,但姜让好像毫无所觉,他往前一步,抱住姜让的腰。
姜让晃了晃,也或许是林风太大,吹得树梢晃得更厉害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