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为了听歌,而是不想在别人叫他的时候,让人看出他的异常,戴了耳机就可以说自己没听到,不是听不到。
沈画给应老先生诊脉,抬眼往外望去,就能看到霍延站在栏杆边上,目眺远方,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看手机,不急躁也不无聊,就只是单纯地等待。
这一点沈画都做不到,有一点儿空余时间,要么是拿着手机看,要么就打个盹儿,根本不存在说安静等待这个选项。
沈画嘴角微微翘起。
霍延这人好像自带安静的buff,无论到什么环境,看到他就觉得安宁。
“应老先生这两天体温控制在38摄氏度左右,少量白痰,难咳出,夜间时候咳嗽偏多,食欲不振,偶有呃逆。”
顾深说“脉沉细数从脉象上看,肺中郁热逐渐消退,但热邪伤阴,肺失肃降当养阴清热、和胃降逆。”
沈画点头“你开方吧,可以再行一遍针,帮着梳理胃气。”
顾深说好。
应青戎跟着沈画出了病房,低声问道“沈医生,老爷子的情况,算是好多了吧。”
这不废话么。
沈画“嗯。”
应青戎又道“最终能康复吗”
沈画“你很着急”
应青戎说“只是担心父亲身体。”
沈画看了他一眼“老人年纪大,身体机能下降严重,这回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日后遵医嘱好好治疗,一月左右可出院回家,三个月可痊愈。痊愈后再用药调理,可防止腹部肿瘤结节复。”……
沈画看了他一眼“老人年纪大,身体机能下降严重,这回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日后遵医嘱好好治疗,一月左右可出院回家,三个月可痊愈。痊愈后再用药调理,可防止腹部肿瘤结节复。”
应青戎长长地松了口气“太好了,多谢沈大夫。”
沈画“应该的。”
霍延看了过来。
沈画跟应青戎说“再有两天,老爷子的情况就会大大好转。既然收了这个病人,我们就会负责到底,不必三番两次道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抓着霍延的胳膊,带人走。
应青戎站在门外,目送沈画和霍延离开,这才重回到病房。
沈画要回急诊去上班,带着霍延不方便,就把他送到贺宗野的病房。
谁叫贺宗野现在无聊呢。
贺宗野盯着被沈画带来的霍延,惊讶无比“卧槽,这脸,这怎么弄出来的我这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啊”
贺宗野叫霍延走近点给他看,霍延不肯。
贺宗野目光幽幽地看着沈画,“你这技术啊,真得在局里备个案,这看起来跟整容没啥区别了。”
沈画说“一次性的,能洗掉。等我有空做成面具的话,那就的确跟整容差不多。”
贺宗野“试试能骗过人脸识别吗”
沈画“单纯人脸识别肯定能骗过,加上虹膜和视网膜肯定就不行了。毕竟脸只是外部特征。”
贺宗野无奈地说“目前大部分地方应用的人脸识别技术,除了一些高度保密场所外,都不会用到虹膜和视网膜是别。”
沈画“那我只能保证,不对外制作面具。”
贺宗野叹气。
和平年代,她又不打算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种以假乱真的面具技术就算了吧,现在给霍延用用也就罢了。
把霍延留在这儿,交代两人互相监督之后,沈画就去忙了。
等她下班过来,这边病房里,霍延坐在沙上,拿着本子写写改改,病床上的贺宗野姿势艰难地翻看卷宗。
谁也不理谁。
贺宗野一见沈画进来,就格外无语。
“你明天还是别带他来了,屋里多个人,跟多了个木桩子没什么区别。”贺宗野说。
沈画“那你当他不存在不就行了”
贺宗野“我可以当木桩子不存在,但没办法当他不存在啊。最要命的是,我叫他吧,他听不到,眼巴巴地等着他抬头看我,我能跟他说句话,可他自从你走之后,一整天,整整一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看过我一眼”
沈画看向霍延。
霍延眨了一下眼睛“他太吵。比顾浅还吵。”
贺宗野不服气了,“我今儿跟你说过十句话没我吵你居然嫌我吵再说了,霍晋安你都听不见,我能怎么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