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眼药上了一遍又一遍,分明在说萧昱辰冲动、好打架、禀性难移、不堪重用。
“进来吧。”皇帝在里头道。
太子勾了勾嘴角,动不了八弟,他还动不了八弟的儿子吗?
五年都没动静,忽然就冒出一个儿子来,他说是世子就是世子了?
今日他敢因为“世子”打长姐,就得做好“折了”这世子的准备!
这不是温锦的儿子吗?倘若两人的儿子死了,这两人还能过得下去吗?
太子越想越开心,这一箭双雕的好事儿,简直是萧昱辰自己送人头!
太子心里暗笑,阔步进殿,一抬头……却愣了。
只见老皇帝满脸慈爱,怀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儿。
他老人家何曾笑得这么慈眉善目过?
而且他在干什么?
他手指沾了药膏,竟然亲自!亲自给小儿涂抹脸颊?
“嘶——”太子不由吸了口气。
那小孩子脸上的伤……真是阿姐打的吗?
她下手也太狠了吧?本来粉嫩一张脸,被打成什么样了?太子看了,都觉得疼。
“父皇……”太子躬身行礼。
“嗯。”皇帝嗯了一声,连眼都没抬,他视线不曾离开过温钰,“太子来做什么?《治国策》《御臣道》都通读领会了吗?”
太子目光闪了闪,他现在过来,可不是叫父皇考教他课业的!
“儿臣听闻八弟和长姐起了冲突,心里不安,赶过来看看。”太子说着,只听小孩子“嘶”了一声。
皇帝立刻紧张问道,“疼了?呼呼,吹吹就不疼了。”
“皇爷爷,钰儿不疼,钰儿是男子汉!”温钰红着眼睛,却笑着说。
“是,咱们钰儿是男子汉!”皇帝朗声大笑。
太子不悦,深吸一口气,盯着温钰的目光沉郁如墨。
他的长子,父皇的长孙……也从没见父皇如此疼爱过!
父皇见他的长子,总是张口就考教学问!字识了多少?书背了多少?骑射如何?
父皇何曾如此耐心的把他的长子抱在怀里?嘘寒问暖?又是亲自抹药膏,又是亲自温柔吹气,还夸男子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