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内,吕子臧看着外面的假山,面色阴晴不定,儿子吕桥脸上难掩慌乱之色。他们父子三人在南阳造反,可是洛阳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吕子臧的耳中。
皇帝居然出现在洛阳,并且平定了洛阳知府韦云麓的叛乱,这好像晴天霹雳一样,狠狠的砸在吕氏父子的脑袋上,将父子三人打懵了,这才多长时间,韦云麓还没有起兵,就被扑灭了。
原本在前线作战的皇帝实际上并没有离开中原,甚至跟随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悄悄的出现在洛阳城,自己的调虎离山是很不错,也将李景辽、秦怀玉两人调离了洛阳城,只是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人比他们更加的厉害,早就将这些算计妥当。
“父亲。”吕桥看着自己父亲默不作声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呼喊道:“父亲,不如我们离开中原吧!前往扶桑,或者去中南的深山老林中,等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出来就是了。”
吕子臧听了之后,顿时一阵苦笑道:“你认为去扶桑那么容易吗?茫茫大海之中,船只若不是我们的,生死就掌握在别人手中,眼下恐怕只有去中南了。只是中南啊!”
这些年虽然朝廷开了中南半岛,但不管怎么样,还没有中原来的繁华,而自己的身份决定着。去了中南半岛,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让吕子臧很为难。
“父亲,皇帝一来,我们必败无疑,若我们占据了整个中原,甚至长安、洛阳、南阳联合在一起了,我们也是有一拼之力,但现在并没有,洛阳还没有行动,就被消灭了,长安城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至于我们这边,恐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这个时候不走,恐怕就走不到了。”吕梁催促道。
“是啊!皇帝来了就不了了,父亲,您没看见下面的那些士兵,那些贱民听说皇帝亲征,吓的脸都白了,指望这些人对抗皇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吕桥有些不满,实际上,莫说那些士兵,就是吕桥自己听了皇帝亲征,脸色也都变了,神情慌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心,和那些士兵没任何区别。
“我们的家财啊!”吕子臧看着身边的一切,这都是他苦心经营的,现在就这样丢弃了,心中十分不甘。他为什么会造反,除掉保住性命之外,就想着得到更多,现在他勐然之间现,自己不但得不到更多,反而会损失更多,这让他如何能忍受的住?
“父亲,现在以保住性命为主,哪里还顾忌到那么多?”吕梁迫不及待的说道:“父亲,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不走就迟了。”
面对大夏皇帝,父子三人毫无斗志,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皇帝来的突然,让吕氏父子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仓促上阵,心中忐忑不安。
“收拾一番,我们离开这里吧!”吕子臧叹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在生死存亡面前,吕子臧还是做出了选择。
吕桥和吕梁兄弟两人开始指挥下人收拾行装,准备逃走,整个宅院之中一片混乱,吕子臧在一边看着,心中十分憋屈,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不如老实一些,献上自己不该得到的钱财,最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富贵,也不用像眼前这样,流亡在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南阳城,和自己做同样事情的人很多,面对大夏皇帝,这些人心里面都是没有任何底气的。
“侯爷,不好了,朝廷大军进城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门房闯了进来,神情慌乱,大声喊道。
“什么?”吕子臧手中的瓷杯跌落在地,面色苍白,整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可能,朝廷的大局怎么了会入城?”吕梁听了勃然变色,上前抓住门房的衣领,大声说道:“南阳城城门紧闭,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朝廷的兵马怎么可能进来呢?”虽然他知道守城的士兵兵无战心,毫无斗志,但也不会像眼前这样,连反抗的胆略都没有,就这样让朝廷兵马入了南阳城。
“是陛下亲率大军至此,古神通率领三千骑兵刚刚到了城门下,守城士兵看见大夏龙雀刀,就打了城门,现在朝廷大军正在占据城池,侯爷,您,您赶紧走吧!”门房赶紧劝说道。
“父亲。”吕桥和吕梁两人纷纷望着吕子臧,等待着对方的决定,却没有现刚才的门房早就逃走了。
“走,又能去哪里呢?”吕子臧听了哈哈大笑,花白的头显现出对方的苍老,浑浊的双目中透着一丝绝望。
原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只要离开了南阳城,沿着汉水南下,进入荆州,然后前往中南半岛,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躲上个一年半载,未必没有机会能保住性命。
没想到,朝廷的兵马这么快就入了南阳城,更是没有想到,那些守城的士兵,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古神通仅仅凭借一柄大夏龙雀刀就打开了城门。
可笑的是,自己还认为自己算计无双,等到天下的世家一起反抗的时候,自己好更上一层楼,没想到,现实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皇帝人影都没有看到,城门就被打开,怎么反抗?
恐怕自己就算有数万大军,在见到皇帝的那一刻,恐怕也会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和皇帝对阵。
“你们走吧!逃的越远越好,若是能逃掉,也能保我吕氏一脉。”吕子臧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挥挥手,让两人逃离。
自己却是转身进入书房。
片刻之后,书房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有一个死在自己的野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