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閉了閉眼,到底是狠心抽出了被少年攥在手中的衣角,繼而朝著夏蘭吩咐:「照顧好他。」
夏蘭自然沒有不從,恭敬的點頭:「是……」
顧惜年眼睜睜的看著熒惑同摩榮離開,不禁委屈的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趴回榻上。
可很快他就再顧不得委屈了,心口處傳來的灼燒和疼痛讓他再次開始變得恍惚。
他下意識滾到了地上,貼著冰冷的地板試圖緩解那些折磨人的滾燙……
夏蘭只是轉身關個門的功夫,回頭便見少年痛苦的趴在地上,頓時焦急的奔過去想要扶著少年起來:「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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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熒惑帶著摩榮迅行至偏殿,甫一坐下便不耐煩的開口催促:「說。」
摩榮擦了把額間冷汗,恭恭敬敬的在地上跪下方才緩緩說道:「侍君所中之毒,名曰焚心。」
「焚心之毒,毒如其名,會令中毒者有如烈火焚心,最終五臟六腑皆化作血水而亡……」
話止於此,摩榮恭敬的伏跪趴於地面。
五臟六腑化作血水,分明他不久前才用這樣的話嚇唬過那隻鳳凰。
熒惑倏然狠狠捏碎了手中把玩了許久的血玉,凌厲的視線投向摩榮,冷聲質問:「如何解?」
摩榮不敢抬頭,良久才戰戰兢兢的跪趴著回答:「回君上,無解。」
「臣這裡有一瓶冰蓮雪蟾所製成的丹藥,服下可稍做緩解,讓侍君不至於太過痛苦……」
話罷,摩榮恭敬的膝行到熒惑面前,將裝著藥丸的瓷瓶置於桌案,緊接著又跪回了原處。
熒惑緩緩收回落於瓷瓶上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摩榮冷聲開口:「你最好不要隱瞞,本君知你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你向來看重家中妻兒。」
「君上,老臣並未隱瞞,研製此毒者本就志在索命。」摩榮聽罷瞬間急了,忙不迭跪直身子急急開口:「唯一的法子,卻是說不得……」
「本君要你說。」熒惑一字一頓的開口,背於身後的手掌不顧方才血玉割破的口子不斷捏緊。
摩榮戰戰兢兢的對上熒惑森寒的眼眸,到底是不敢再有隱瞞,妥協般嘆了口氣方才開了口:「唉,這焚心本無解,若非要想救中毒之人,唯有一個法子,便是靈力至寒者將毒引致自己身上。」
「可這法子對靈力至寒者的要求可謂極高,只因靈力低微者,卻是連引毒都做不到。」
「即便做到了,這毒也不會無故消失,雖不致命,卻會折損引毒者多數修為,還需日日耗費靈修為壓製毒性。」
「故而這般折損之法,幾乎無人會舍了修為救中毒者,便也等同於無解……」
熒惑安靜的聽摩榮說完,緊接著淡淡的詢問:「多少?」
摩榮瞬間明白熒惑這是在問他會折損多少修為,這便代表著熒惑是動了引毒的心思的。
他頓時急了,忙不迭磕頭勸道:「君上萬萬不可,魔界如今昌盛全靠君上震懾,若君上引毒之舉被其餘幾界得知,必將釀成大禍,君上貴為魔界之主,務必要為魔界子民考慮,萬不可為一人而不顧大局啊。」
熒惑眸色淡淡,不悅的再次開口:「你只需回答本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