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還是去河邊抓魚比較穩妥,畢竟他這個身板抓大型獵物好像也不太現實,打兔子倒是可以,偏偏他也沒有趁手的工具。
熒惑小蛇他自然是要帶著的,所以在阮桐提出要同去的時候顧惜年沒有任何顧慮的答應了他。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二人一蛇很快離開了山洞。
恰巧爬樹砍柴的時候看到過河,所以顧惜年很快就帶著阮桐順利的到了河邊。
只是現實總是要比想像的殘酷,河面早已結了厚厚一層冰,顧惜年費了頗大的力氣鑿開冰層,拿著削的尖銳的木棍刺了半天都沒能扎到一條魚。
一旁阮桐看了又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猶豫了半天還是走到顧惜年面前小聲開了口:「惜年哥哥,要不讓我試試吧?」
「你可以嗎?」顧惜年有些詫異,說著,卻是突然想起了被阮桐輕而易舉點著的那根樹枝。
「可以的。」阮桐堅定的點點頭。
好吧,畢竟是魔族,說不定真的比他強。
顧惜年將木棍塞進阮桐手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那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掉進窟窿眼兒——」
「……里。」顧惜年愣愣的看著阮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插上來一條大魚,整個人突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好傢夥,這究竟是誰在照顧誰?
————
或許他還算是幸運的吧,接下來的日子竟是出奇的平靜。
熒惑口中遍布魔界的魔物並未出現,甚至連野獸都沒有。
他白日裡帶著阮桐出去找找柴火抓抓魚,晚上便在山洞裡休息。
風平浪靜之下,時間一晃而過,轉眼竟已經是他們離開魔宮的第九日了,顧惜年想。
這些時日裡,熒惑一直很安靜,大多是時間好像都在睡覺,只是偶爾才會醒來吃些魚肉。
顧惜年甚至產生了些錯覺,也許往後的日子都會這般平靜下去。
不過這樣的日子除了稍微有些辛苦之外,好像也沒他想像的那麼糟糕。
但他一早便很清楚,熒惑是魔君,又怎麼可能永遠就這樣下去。
變故發生的突然,顧惜年那會兒還在同阮桐說話,胸口處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滾燙的觸感。
顧惜年很快意識到那是熒惑在發燙。
他急急脫下斗篷鋪在石床上,方才小心的將黑蛇拿出來放在斗篷上。
他這才發現,小黑蛇的顏色似乎也變得有些灰暗。
是要蛻皮了嗎?
顧惜年一直記得當初離開魔宮前星闌的那些話。
黑蛇在斗篷上並不安穩,四處遊走,時不時翻滾,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
顧惜年看得也跟著難受,不由的伸手想去安撫一下,可他手才觸碰到蛇身,雪白的手腕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