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熒惑鬆開了少年的下頜,繼而一言不發的抱起他,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猝不及防被打橫抱起,顧惜年本能的抓緊男人的衣服,他愣愣的看著熒惑精緻的下頜線,一時間卻是心亂如麻。
亂,實在亂極了,這短短几日發生的事,無不是在挑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彷佛是因為他前世那二十年活的過於安逸,如今便要將那些動亂一股腦的全數還給他。
可老天似乎並未考慮過,他能否承受的起……
顧惜年嘆了口氣收回雜亂的思緒,才發覺就這麼片刻的功夫熒惑似乎已經帶著他到達了目的地。
是一處露天的冷泉,甚至有些地方還結著冰。
……
冰天雪地的,他真的要在這裡洗澡嗎?
這真的不是變相的謀殺嗎?
他才有些愣神的功夫,整個人就被熒惑迅脫光抱進了水裡。
「唔——」顧惜年本能的驚呼出聲,突然被扒光也顧不得,下意識抱緊了熒惑:「好涼!」
天可憐見,他是個旱鴨子,這裡不同於清池殿的湯池,他不知道水有多深,所以壓根就不敢鬆開熒惑。
見狀,熒惑眸底的冷意莫名鬆動了一些。
頓了頓,他淡淡的出聲提醒:「洗吧。」
聞言,顧惜年挫敗的吸了吸鼻子,很快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的熒惑,他也確實沒膽子再討價還價,只好小心翼翼的鬆開熒惑,就著冰水洗了起來。
冰水漸漸融化了掌心已經有些乾涸的血漬,他的一雙手卻被凍的發紅。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那麼多老大爺執著於冬泳鍛鍊身體,想來定然也是死不了人的。
顧惜年正呆呆的洗手,臉上緊接著就突然被冰了一下。
是熒惑在幫他洗臉上的血,顧惜年再次愣了愣,沒敢反抗。
冰冷的指腹划過眉眼,臉頰,再是少年脆弱而又纖細的脖頸。
顧惜年有些發抖,一時間卻也分不清是凍的還是被這一件又一件荒唐事嚇的。
細緻的將少年臉上的血跡洗乾淨,熒惑只是稍作打量便緊接著吻上了少年的唇瓣。
不知何時,他的雙腿也已經化作蛇尾纏上了少年白皙的腳腕。
後來的發展便顯得順理成章了許多,熒惑眸底慾念昭然,冰涼的大掌遊走在少年雪白的脊背……
又是好一會兒,他溫柔的出聲提醒:「年年,放鬆些……」
顧惜年整個人都被凍懵了,他甚至沒有多想就蒼白著小臉點了頭:「呼……」
熒惑的動作談不上溫柔,顧惜年卻也莫名的沒有感覺到多少不適,或許在這冰水裡反倒是件好事,冰水麻痹了他全部的感覺,包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