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僵硬的杵在原地,心中自然是驚濤駭浪狂風驟雨。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臉色也白的嚇人,近乎透明,看起來脆弱又易碎。
見此,熒惑的不悅稍稍散去一些,此時他正好整以暇的望著少年,見顧惜年落淚,他還慢條斯理的伸出冰涼的指尖去擦拭:「小鳳凰,別哭啊……」
端的自是一副溫柔至極的姿態,可他藏於水下的蛇尾卻始終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害怕過了頭,人的頭腦就會變得不夠清明。
顧惜年怔愣了良久,其實也只是在思考自己究竟還有沒有活路。
他之所以還能在這兒站著,是因為打確認完蛇尾的主人開始,他便逃避般的沒敢再低頭看湯池一眼,彷佛不看那些可怕便不存在。
天知道他當初做過多少游泳碰到水裡有蛇的噩夢。
如今夢境照進現實,竟比夢裡還要可怕百倍千倍。
方才熱氣蒸騰間醞釀那些曖昧也早已不復存在,顧惜年只覺得遍體生寒。
頭腦遲鈍的轉了良久,顧惜年才終於弄明白熒惑突然化出蛇尾的意圖,畢竟那尾尖的動作相較於之前愈發過分了不少。
此時那濕滑的尾尖正躍躍欲試的想要鑽入他身體的某處。
冰冷滑膩的觸感不斷傳來,顧惜年僅餘的那點兒理智幾乎霎那間不復存在,他哆哆嗦嗦的並緊雙腿,整個人都在發抖:「不,不要,不可以……」
熒惑唇角微微勾著,卻是突然將手覆上了少年蒼白的臉頰,緩慢的摩挲著:「怎麼?不是仰慕本君已久嗎?這便受不住了?」
顧惜年顫抖著不住搖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想求熒惑放過他,他甚至想說怎樣都行,只要不是蛇形。
可他退後的那一步卻是再一次惹怒了熒惑。
熒惑的臉色倏的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顧惜年,頃刻間便用蛇尾將少年纏緊重送到了自己面前,繼而涼聲質問:「敢躲?」
顧惜年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如今被蛇尾緊緊纏住,冰涼的觸感遊走於周身,他終於是徹底崩潰了。
他開始拼命掙扎:「你放開我!不要!你滾開!」
眼淚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很快無聲的落入水面。
他的聲音早已哽咽不已,驚慌失措之際開始不顧一切的胡亂威脅:「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爹娘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他拼命的想往岸上逃,奮力的想要擺脫束縛,卻始終被冰冷蛇尾桎梏著動不了分毫。
對此,熒惑不悅的抿了抿唇,眸色一沉再沉。
像是耐心終於徹底耗盡,他緩緩的鬆開了纏著少年的尾巴。
卻在下一刻,對著虛空迅掐訣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