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双眼瞪得老大,仿佛又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看到什么了?”仲仁焦急地问道。
“我看到他了……他又要把我带走,把我带离我的父母身旁……又要三年,又要三年我才能回来……”
零九思绪混乱,说的话联系并不紧密,好在何常能听出他想表达什么,问道:“你是想说,曾经把你从父母身边拐走的人,他又出现了?”
零九猛地一颤,像是想起了悲伤的记忆,用被子结结实实把自己包裹起来。
仲仁坐在床边,愤愤不平道:“岂有此理!这人贩子绑上瘾了?怎么又要对零九动手?”
何常迟疑道:“他为什么要盯着零九不放?”
仲仁耸耸肩:“他可能是和这家人有仇吧?不过他是真能忍啊,零九离家三年才回来,难道他在这座村子蹲守了三年吗?就为了再把零九拐跑?”
这听起来着实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
他拐走零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鼎见零九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靠得更近一些,“喂,小孩,别哭了。”
零九望着大鼎,眼睛红红的。
大鼎无可奈何地说道:“别哭了,再哭我不跟你玩了。”
零九吸了吸鼻子,赶紧摇摇头:“我没哭。”
“这还差不多。”
大鼎蹲下身,把半个身子凑过去,零九愣了一会,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零九抓住大鼎的把手后,随着大鼎一起身,他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在空中飘荡着。
大鼎带他出门,在走廊跑了几圈,零九渐渐地恢复了心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何常和仲仁跟着来到室外走廊,何常看着那两扇依旧紧闭的房门,奇怪地问道:“零九,你父母今晚不在吗?”
大鼎停下来,零九爬到大鼎身上说:“他们睡得比我早,应该在屋里呀。”
何常轻移几步,再次敲响了两扇卧房的门。
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声音在空寂的民房里传荡数次,但房门依旧没有被打开。
“睡这么死?”仲仁吐舌道,“自家孩子快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这事有点蹊跷,游龙鼎,来帮我一下。”
大鼎停下来,零九识趣地从它身上爬下来,落到地板上。
大鼎来到何常的跟前,提醒了他一句:“要撞门吗?”
“嗯。”
“圣水怎么办?”
“不重要,全洒了都行。”
得到何常的应许,大鼎爽朗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它退开几步,然后加前冲,接着腾空而起并顶部向前,正面撞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门被粗暴地撞开,大鼎内部的水正巧倾泻出来,铺在地板上,乍起了一抹烟尘。
在烟尘乍起的空隙中,何常见到了屋内的摆设,出乎意料的简陋,只有一张干草床置于房间的正中央。
而干草床之上,早是落满了灰尘,像是许久都未曾有人用过的样子。
大鼎接着撞开了第二扇房门,内部的构造几乎是一模一样。
何常的眉头渐渐皱紧,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