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與蕭沉韞此次隱瞞身份來嵩陽,外人不知縣主回了楚家。
餘江也未曾見過蘇南枝長相。
他擺著官威,似笑非笑道:「本官只是作為晚輩,前來弔唁楚老夫人,諸位何須多禮?把本官當做普通人便是。」
餘江點香插燭,語氣隨意:「方才你們在議論楚家家產該如何分配嗎?」
沒人敢搭話。
楚建楚飛就跟個鵪鶉似的,民終究不敢與官斗。
餘江行至楚冷曦身側,壓低聲音道:「冷曦啊,嫁我為妻,我幫你保住家業。」
楚冷曦抿唇不語,緊皺眉頭。
餘江見她不答話,呵呵道:「女兒確實沒有繼承權。」
「你……」楚冷曦肺腑哽了口鬱氣。
餘江悄聲道:「你爭家業輸贏,本官一句話便能評定。既然你不嫁,那本官也不相幫了。」
卑鄙!楚冷曦暗罵。
「看吧,看吧!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楚冷曦交出家業!平分!」
「拿來吧你!」楚飛去搶楚冷曦袖中的帳房鑰匙。
靈堂前雞飛狗跳,虛弱的蘇南枝臉白如紙,剛想開口,後腦勺便是鑽心入骨的疼,沒休息好加之染了風寒,喉嚨一陣灼痛。
蕭沉韞遞去熱水,扶著她就近坐下。
「律法沒有規定女兒不能繼承遺產,余知府以公謀私,不大好吧?」
一道冰涼犀利的嘲諷,眾人循著那清越男聲看去,便看到個玉質金相的華袍男人。
這男人氣場強大,敢嘲諷知府更是膽子不小。
當眾被懟,餘江臉色難看:「你是誰?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我,閒人一個。」蕭沉韞墨眸如森冷斷崖,深不可測。
「即是閒人,何必在這裡裝?」餘江瞥了眼衙役,「來人!給本官將他拿下,不准他在楚家靈堂胡言亂語!」
好一通顛倒黑白。
蕭沉韞攥碎手中杯盞,茶水從裂縫四溢,冷笑:「我與南巡的欽差大臣是好友,眼下他已到嵩陽,若余知府這般不辨是非,必定告你一狀。」
餘江知曉朝堂派欽差南巡,卻不想已到嵩陽。
他,他他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然認識南巡的欽差?!
知曉南巡消息者,大多是政商名流,餘江不想得罪這身份未知的男人。
他擠出一絲笑:「公子說笑了,別把事態上升到告狀那麼嚴重。本官方才說了前半句,女兒沒有繼承權,但後半句還沒說完呢。」
繼而環視四周,冷言道:「女兒沒有繼承權都是老黃曆!腐朽陳規!楚冷曦是獨女,子女是遺產第一繼承人!你們這些掉錢眼裡的宗親,就別惦記了!」
楚家宗親氣焰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