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順路,本王載你一程。」
蘇南枝臉上寫滿了正合我意,福身作禮恭維:「那,就卻之不恭了。」
那廂。
余曄將海盜頭子狠狠踹翻在地,扯著他頭髮,將人拖了過來,沿路掉了不少頭髮,看的眾人頭皮一緊。
「海盜已悉數繳獲。」余曄供上一份名單,「請王爺清點。」
「王、王爺?」刀疤男鼻青臉腫,衰神般恐懼道,「不會是、攝政王?聽聞他殺伐果斷、殘酷冷血,令罪犯聞風喪膽,老子不會這麼衰吧……」
「正是本王。」
蕭沉韞冷肅平直的唇角微微斜勾,抽出蘇南枝手中的滄月劍,隨意甩過去,刀尖卻以破竹之勢刺進刀疤男胳膊後、嵌進沙土半米,將他如同釘蒼蠅般,釘在土上,再也逃不得!
刀疤男嚇得一哆嗦,連翻白眼,暈死過去。
「方才他那麼猖狂,這就被王爺給嚇暈了?」
蘇南枝走去想將滄月劍拔出來,然而,使盡全力、累出薄汗,也抽不出來鑲進土的劍身,已經學武的她,忽然驚覺,蕭沉韞武功有多麼深不可測了,他方才只是隨意輕輕甩劍啊……
蕭沉韞覆上她的手,不費吹灰之力,便拔出劍,再隨意甩進劍鞘。
捆豬般被綁的海盜們,紛紛嚇得癱軟無力,個個跟鵪鶉一樣,不敢看蕭沉韞,生怕和他對視後拎出來挨打。
蕭沉韞剛走過去,膽小的就嚇暈了,他氣場強大威壓,器宇軒昂走在前,蘇南枝跟在後,忽然他停腳,問:「你還覺得本王,溫柔嗎?」
蘇南枝看著暈死的幾個海盜,心不由己地接話:「溫、溫柔極、極了。」
「有縣主在,王爺今天內斂了很多。」余曄踹著橫七八豎的屍體,留了十幾個人押送海盜給當地知府,嘖了聲搖頭,「確實比以往溫柔了丟丟。」
「縣主敢想像,王爺上戰場的景象嗎?」
「以一敵萬,扒了十位敵將的皮啊!你敢想?!他舉著十張人皮從累累屍骨踏過,鄰國都聞風喪膽啊!他那會兒渾身是血,遍體鱗傷,像殺不死的神一樣,沒有誰不害怕他!就這群小海盜嘍囉,嚇暈過去實屬正常。」
隻身走上船的墨袍男人,那般清瀟玉立,蘇南枝難以想像,他戰場時的模樣。
蕭沉韞將手放入水盆中,平靜地洗淨血腥,用白布擦乾,墨瞳看向海面:「開船吧。」
他不溫柔,也不細心。
她心不由己地說溫柔極了,其實根本沒覺得他溫柔。
他殺神,戰神,怎麼會和溫柔沾邊?
罷了。
蕭沉韞神色黯然,剛要走進內室休息,身後,蘇南枝將滄月劍擦乾淨,喊了他聲:「王爺?」
「嗯?」
哐當一聲,蘇南枝髮簪掉在甲板上,許是在海里鬆動了。
蕭沉韞走來,俯身彎腰,半蹲地,將那簪子撿起來時,瞥見她鞋尖黏著的海藻與小蝦米,順便抬袖給她擦乾淨,直起身後又將簪子擦乾淨,遞給她:「掉了,給你。」
「看吧,王爺很溫柔細心的。」
第七十六章隔代仇,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