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蘇曉筱羞愧至極,咬緊後槽牙。
蘇正順手將管家印章遞給蘇南枝:「王爺真知灼見,那日後便枝枝管家了。」
「可,可伯父!我方才也算對了!方才叫您拿印章,您就左右磨蹭總不給我,眼下您就直接就給了姐姐印章,是否太過偏袒?您這般行事,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爹娘?」
蘇曉筱眼中蓄滿淚水,帶著哭腔,「我爹爹已經不在了,您把我看做親女兒,我也把您當做親爹爹,您怎麼就把管家權只給長姐一人?」
「你,是在質疑本王?」蕭沉韞寒眸微沉,有些不悅,「聒噪。」
男人周身威嚴肅殺的氣場壓得蘇曉筱連頭也不敢抬起來,被那冰徹骨的目光一掃,當即嚇得跪地:「我……我沒有……民女不敢!」
蘇正看著越來越陌生的侄女,心中有口氣不上不下,不過枝枝取勝,攝政王也不停維護,他不知怎得,心裡順暢了許多。
可想到亡弟,他心中又難掩悲傷,感嘆自己真的老了。
蘇正剛要求情,蘇南枝杏眸閃過狡黠,主動提出:「既然妹妹這般想管家,我也實在不好拂了你的意思,不若你做個副管家?」
蘇曉筱微怔,摸不准蘇南枝打得什麼主意,但是副管家也是管家,她想也不想地點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多謝阿姐!」
蕭沉韞冷冷道:「罷了,本王不便插手蘇大人的家事,只是想不到家風嚴謹的蘇家也會有挾恩圖報的作弊之人。」
又是一句譏諷,蘇曉筱險些咬破了唇,跪伏在地小聲啜泣,又懼又怕,不敢還半句嘴,服服帖帖的。
蕭沉韞招招手:「今日本王代表朝廷給蘇大人送些珍稀藥材補品,為彌補錯判之事,曾主審蘇大人案件的官員一一貶職或處罰了。」
補品賞賜如流水般進了蘇府。
知道二人要說正事,蘇南枝帶著女眷迴避了。
她摩挲著那方銅質鎏金管家印章,回到院子,坐在廊下的鞦韆上,唇角扯出一抹極淺的譏笑。
沒成想,蘇曉筱居然和孫斌結盟了。
有意思。
春盛問出了憋在心裡的疑惑:「姑娘為何讓二小姐那樣的人當副管家啊?」
「不懷好意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好操控。」蘇南枝悠閒撥弄手鐲,「學好十年,學壞一瞬間,我不允許蘇家存在耗子屎,適當放權,才會加爭強好勝的蘇曉筱行差踏錯。」
春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姐今日操勞了,我給您熬點銀耳湯去。」
待春盛走後,蘇南枝閉眼仰天,曬著溫暖的陽光,忽然頭頂罩下道陰影,蘇南枝睜眸,看見了輕推鞦韆繩的蕭沉韞,遞給她一疊紙,淡淡道:「看看吧。」
對於蕭沉韞的神出鬼沒,蘇南枝已習以為常,哦了聲接過紙展開。
這是份極其精妙的建造圖紙,是那日垃圾場地道設計圖!
字跡熟悉,是雲深羨的字。
「所以……地道是羨哥哥設計的?」蘇南枝腦中炸開巨響。
「這是暗衛在雲深羨府邸搜出的。本王命人半夜蹲點垃圾場,在兵部垃圾中搜到了兵器部件。他極有可能將兵器拆開藏於垃圾中,半夜運到垃圾場,扔進固定大坑位置,零散兵器滾入死人谷再進行組裝。」
「這張地道圖紙,足以讓他抄家流放了。」
蘇南枝緊皺秀眉,咬牙道:「所以,王爺今日借送補品之餘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那地道太窄,機關眾多毒氣環繞,人若沿著地道走只怕全軍覆沒,若從地面挖開又會打草驚蛇。你今夜隨本王帶兵夜探重嶺進死人谷,你推測出谷口位置沒有?」
蘇南枝帶蕭沉韞進屋,將熬夜繪製的地圖給他看,用指尖畫圈道:「應該是這裡。屆時進了谷中,再查溶洞位置,只不過亂黨狡猾,在沒有找出溶洞時不要打草驚蛇,否則他們轉移兵器就不好抓了。」
「大姑娘!喜事!天大的喜事!」
院外,春盛高興地一路小跑:「雲大人來提親下聘了!那上百個大箱子聘禮從南街抬過來,聲勢浩大,街上姑娘都眼熱的很!」
「提親?!」蘇南枝秀眉擰成結,門外便傳來另一道溫潤有禮的話音。
「枝、枝枝,咳,我、我可以進來嗎?」雲深羨緊張地磕巴道。
此處是蘇南枝的閨房,若被人發現蕭沉韞與她孤男寡女、緊閉房門待在裡頭,只怕會壞各自的清譽。
她打開衣櫃用力將蕭沉韞推進去,剛要合上時,蕭沉韞手肘抵住門,似笑非笑地抓住她手腕:「本王,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能不能見人?」蘇南枝沒好氣道,「勞煩王爺藏起來片刻——」
蕭沉韞打斷道:「那他雲深羨便能與你孤男寡女待一起了?」
第四十章賤婢挨打
「屋中,怎麼有人講話啊?」雲深羨疑惑地問。
「砰!」蘇南枝果斷狠狠關上櫃門,吃了一臉灰的蕭沉韞:「……」
「我方才在趕飛進屋中的蒼蠅,許是有些動靜,讓羨哥哥聽到了。」蘇南枝微整衣襟,笑著開門。
「姑娘,雲大人,老爺正廳有請,大公子二公子也到齊了。」春盛難掩激動地恭敬道。
蘇南枝輕聲嘆息,靜默不語地走在雲深羨身後,同去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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