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會不會小看她了……」洛城本想再說兩句,但蕭瑜目光陡然變冷便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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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枝推開窗坐下,看著滾滾驚雷將夜空撕裂成幾半,急雨打彎樹幹,夜風寒涼刺骨,襲過每一寸皮膚,身子如浸在冷雨般冰涼,雨絲刮到身上,冷的微微發顫,卻格外地解壓、放鬆。
她莫名地想去大雨里淋一場。
按如今掌握的證據,李崇供詞、李尚偽造的密信,再把亂黨二當家周易抓住,找回那批軍火,就已經可以翻案了,她不自禁攥緊拳頭,快了,快平反了。
當夜她就綁了熟睡的香香,讓宋佳月把她運去邊疆囚禁半年再放走。
果真,天麻麻亮,蘇南枝便察覺到有人影來搜屋。
兩日後。
蘇南枝決定去找蕭沉韞,沒有幾天時間了,她也不能因冷戰,錯過救蘇家的時機,隨即坐上馬車去了王府。
一進王府,自詡見慣奢華的蘇南枝也有些訝然。
王府修建的十分講究,占地堪比半個皇宮,所見皆是亭台樓閣、池館水榭、花園幽徑,甚至還修了蓮湖,主院用青棕黃花梨修建屋舍,冬暖夏涼的白玉鋪地。
書房兩側種著對稱的藤蘿綠竹,陽光從罅隙處灑下一地斑駁。
余曄進門稟報了。
蘇南枝站在門口等候,有些心虛,不敢看屋中正襟危坐處理公務的男人。
她那日扮成那女子,終究是欺騙了蕭沉韞。
「站在那裡做什麼?」蕭沉韞執筆批公文,頭也不抬,「擋光嗎?」
蘇南枝不知所措地移腳。
「若你到王府是特意來站著的,那站完了便滾回教坊司。」蕭沉韞猶豫了下,墨汁便從飽滿的筆端滴下來,在白紙上洇開遮了字,他心煩地將紙揉成團,朝門口扔去,「蘇南枝,有事你就滾進來說事。」
蘇南枝走到蕭沉韞身邊,乖巧知錯地低頭,替他研墨,咳嗽兩聲清嗓子:「那、那日我回去後進行深刻反省,悲痛感悟,是我做錯了。您是世間最公正的攝政王,希望您別和一個不知事理的弱女子計較。」
「不知事理,倒是真的。但你?是弱女子?」蕭沉韞冷言譏諷,拿了本兵書翻閱。
「我身量瘦弱,不會武功,在您面前就如螻蟻般脆弱。」
余曄沒忍住笑了。
論起厚臉皮,蘇南枝更勝旁人一籌。
蕭沉韞薄唇微勾,眉梢略挑:「你若會武功,只怕更為狡猾。」
蘇南枝唯一的死穴,就是不會武功,倘若她會,很多事情都可以親手解決。
「王爺這般英武身手,倘若無人繼承豈不可惜……不如您教我一招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