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嗯了聲,鑽出洞後立刻趕去火華客棧。
客棧門口戍守著不少帶刀護衛,住一晚得百兩銀子,住客非富即貴,又有小二掌柜盤問,極難混進去。
來回踱步的蘇南枝忽然靈光一閃,與其偷偷摸摸混進去,不如……
她索性大大方方走進客棧正門,從容悠閒,素手撫鬢,故意嘀咕:「真是不省心,半夜非要讓人家來見你!若被你那家中母夜叉看到,我怕是要脫層皮!」
小二剛要上去詢問,掌柜連忙拉住他搖搖頭:「不知道又是哪位風流爺背著正室偷情,上次那王員外便是半夜幽會被正妻逮住打折了腿,一個美嬌娘半夜獨自來此,定是苟合,不要多問生事。」
蘇南枝微勾唇角,淡定地走上樓梯,便聽見身後有動靜,連忙躲進樓道未關嚴實的雜物房中,朝門口看去。
「哎喲我說今兒喜鵲咋叫的那麼歡,原來是崇爺要來啊!還是上次那間頂頂頂好的天字房?」掌柜滿臉堆笑。
「那是自然!」
李崇腆著大肚子喝著小酒進門,被眾星拱月那般請進雅間。
他果然來了,蘇南枝斜勾唇角,忽然臉色一變,她發現李崇來後,四周突然蟄伏了不少黑衣人!
而黑衣人身後還有另外一群恍如鬼魅般的東西在迅移動,如暗風般無聲降落。
這竟是兩撥刺客,將火華客棧圍的嚴絲合縫!
一個李崇竟引出這麼大陣仗……
四周殺機暗涌,危險重重。
蘇南枝提高警惕,避開人提前溜進了天字房,躲進衣櫃中,打算守株待兔,等著李崇進屋。
緊接著,一雙白鶴黑靴無聲地停在櫃門前,難道有人發現她了?蘇南枝心中閃過數十種脫身辦法,捏緊袖中匕時——
櫃門被打開,她的嘴就被人捂住。
蘇南枝剛要掙扎,那人劍眉緊蹙,抓住她的手,俯到她耳邊低聲警告:「是本王,別動。」
漆黑幽暗的屋中並未點燈,根本看不清容貌。
「崇爺這邊走,小二去備酒菜!」門外說話聲越來越近,咯吱一響,門被推開,立刻有人走進來點亮燭火。
蕭沉韞當即藏進逼仄狹窄的衣櫃,與蘇南枝擠在一起。
她的臉緊貼在男人微微起伏的堅硬胸膛上,又燙又紅,在黑暗中不自然地別開頭時,不慎撞到幾個空衣架。
「叮」
細微碰撞聲響起,蕭沉韞屏息穩住衣架,將她腦袋按入懷中,溫熱的氣息噴在女子頸間:「不要動。」
二人同時朝櫃縫外看去。
「你們全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歇會兒!」滿臉醉紅的李崇屏退眾人,隨後興奮地搓手,自言自語道:「有了這筆大錢爺就是江南富,真它娘的爽!」
李崇挺直腰板、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打開窗戶,不久後,一個蒙面斗笠神秘人飛進屋中。
「你小子可算來了!二當家沒來?」
神秘人冷哼,將裝了滿銀票的包袱扔過去:「剩餘的一萬兩,拿到錢趕緊滾出京城。」
那包袱幾十斤重,李崇接住時,袖中一枚翡翠玉佩被震落在地,他急忙彎腰去撿,拿帕子小心擦著上面的灰。
神秘人輕呵了聲,鄙夷道:「還拿著大嫂這塊玉佩呢?你不會對她還抱有希望吧?如今大當家入獄,也算幫你報了奪妻之仇,你還賴在京城幹什麼?我勸你少去教坊司廝混,那地人多眼雜,小心引火燒身。」
提及大嫂李崇臉色微變,攥緊撿起的玉佩,哂笑道:「誰不知教坊司美人滋味最好?你等我再玩上十天半月,我立刻消失。」
「呵。」神秘人眼中浮過一絲陰狠,跳下窗戶,「隨你便。」
李崇見他一走,當即帶著隨從離開天字房,喜滋滋道:「天快亮了,我們先去住在錢莊附近,明日錢莊一開門便把錢存進去。」
蕭沉韞走出衣櫃,朝窗外吹了個暗哨,立刻跟上李崇,蘇南枝也保持安全距離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剛出火華客棧,蘇南枝便聽見黑夜中有鳥雀驚飛的撲騰聲,看見微弱月光下幾道暗影,無數利箭齊齊射入巷中,她暗叫糟糕,立刻衝過去將蕭沉韞撲倒在地:「小心!」
第十九章圈套,完虐白蓮花
一隻利箭迅猛而來,擦傷蘇南枝脖子後,噔地嵌進地面。
蕭沉韞寒眸瞬間結冰,反手扣住她的腰肢,飛上一棵參天大樹。
下刻,四處的黑衣人從空中降落,以方才的神秘人為截住李崇的去路。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崇驚慌地將包袱放在地上,「這、這錢我分你一半,有事好商量!」
黑衣人拔劍砍破包袱,裡面竟然全是假錢,冷笑道:「你若是知早就該離開京城了,既然你不走,我就替二當家送你下地府!」
「這是要滅口。」蘇南枝反應過來。
「余曄!活捉他們二人!」蕭沉韞低聲呵斥。
霎時,暗夜中隱秘的角落現出無數士兵,織成天羅地網圍困巷中所有人。
另外一撥人竟是蕭沉韞提前部署的!蘇南枝暗暗驚嘆他的布局。
繁密枝葉中,月光浸潤蕭沉韞的半邊臉,清俊如玉,而另半邊臉隱在濃稠夜色清冷寒沉,頗有閒情雅致地把玩小葉紫檀手串,欣賞這一場圍剿,他淡淡道:「今夜你可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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