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穢不堪!蘇南枝移開眼時,剛好看見對面扯松領口的蕭沉韞,正摟著美艷女子。
一個血氣方剛的壯年男子,來此處尋樂也實屬正常。
蘇南枝表示理解,在婢子的帶領下,剛好與他擦肩而過。
蕭沉韞修長指尖挑起頭牌玉蘭的下巴,面色清冷,嗓音暗啞:「本王還是頭一次見這般妙的人兒,聽聞整個教坊司就屬你最招人疼,方才嬤嬤還在給那位李姓公子賠禮道歉呢,他不會怪本王搶了你吧?」
「王爺這是哪裡話!」被他挑起下巴的玉蘭,面色羞赧,竟被從不近女色的攝政王擁在懷中,她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的頭腦發暈,嬌羞道,「他一個米糧商人,怎麼有資格怪您呢?蘭兒心甘情願服侍您。」
暗香襲來,蕭沉韞抬頭,面色一怔,竟是?蘇南枝?
進這兒第一晚便接客了?
第十六章今晚,她是我的。
蘇南枝大紅束腰長裙,一剪水眸楚楚動人,婀娜小蠻腰不堪一折,線條優美的鎖骨賽雪如玉,冰肌瑩徹,嘴角噙著溫柔笑意,不看他一眼便走了。
周邊的人紛紛側目。
「教坊司何時有這般絕色了?」
「你瞧她那眼睛,就跟要勾人魂似的!嬤嬤是藏著好姿色的姑娘,不肯給我們啊。」富家公子調笑。
何嬤嬤揮著香帕,與眾人插諢打科:「哎喲,萬世子別著急!待會兒服侍完那位爺,嬤嬤就讓她來陪你!」
隨後她將蘇南枝帶去了天字房,嚴肅交代:「千萬把貴客伺候好了!」
蘇南枝乖巧問道:「斗膽請教嬤嬤,這位爺是何身份?您多提點兩句,免得梔梔犯了忌諱,得罪貴人。」
「他是個米糧商人,從前也常來,但那會兒連丁字房的錢都付不起,可前段日子似乎發了筆大橫財,一夜暴富成了江南最大的米糧富商,自從有錢後那叫一個闊綽,豪擲千金也不心疼,目前是教坊司最捨得砸錢的主了!。」
米糧富商……蘇南枝心中咯噔一聲。
頃刻之間。
屋中傳來聲音:「就她,爺不挑了!其餘的趕緊滾!」
嬤嬤大喜,進門討好道:「李公子說的可是這位來的梔梔?」
「正是。」
男人手腕脖子戴著金鍊,咧嘴一笑,牙也鑲了兩顆金的,他滿意地掏出幾錠銀子扔過去,「先前門沒關,爺老早就看見她了,這細腰、這姿色!以後爺不要什麼頭牌玉蘭了,愛誰誰,爺只要她!」
「公子真是好眼光!這是個雛兒,頭次接客呢!」何嬤嬤興高采烈的接住銀子,轉身離去時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威脅蘇南枝:「好好伺候,要不然可別怪我心狠。」
蘇南枝看著面前的男人,發現他與蕭沉韞給的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是李崇!
難怪蕭沉韞今晚親自送她回蘇家,他在下一盤棋,而自己則不知不覺中被操控成為棋子。蘇南枝腦中浮現蘇家被害的場景,平反,一定要給家裡平反,為了爹爹他們豁出去又何妨!
想罷,她心中有了謀劃。
「杵在那兒幹啥啊?!」李崇低喝。
剎那——
蘇南枝睜開眼,沉凝冷厲的目光被一片溫柔笑意掩蓋:「梔梔初入教坊司,做夢也沒想到會被您這樣俊俏的公子看上,還那般大方地賞梔梔銀兩,真是既感動又高興,我想敬您一杯……」
「喲!」李崇虎軀一震,摸著嘴邊的大痣,小眼睛微眯,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好甜的小嘴!不知道親起來是不是也這麼甜?」
蘇南枝淺笑著躲開:「公子莫要心急,好喝的茶總要慢慢品,我看公子也是雅之人,不如我們先喝酒賞舞?」
穿金戴銀的李崇拍案叫好,粗金鍊子哐哐噹噹,幾杯下肚心情高漲:「他們都說爺是大老粗,只有你透過表面看到了真相,其實爺就是一個高雅淡泊之人!別看爺有錢,爺還有才華,你真是呃、呃蟲具慧眼、高。瞻遠屬!」
噗嗤。表演的舞姬沒忍住笑出聲。
李崇火冒三丈,拍桌而起:「笑什麼!爺說的不對嗎!你叫什麼名字,爺定要讓嬤嬤扒了你的皮!」
那舞姬才十六七,當即嚇得跪在地上,紅著眼要道歉時,蘇南枝清淺一笑,特意擋在她前面為李崇倒酒:「爺這般玉樹臨風的人,小姑娘們見了都心生歡喜,便情不自禁開心地笑了,這有何錯?公子請。」
「這還差不多!」李崇被蘇南枝哄得很開心,一杯烈酒下肚,喝得酣暢淋漓,不一會兒便酩酊大醉,拉她入懷:「這酒爺喝夠了,爺還想品品美人是什麼滋味。」
蘇南枝壓住心中厭惡,蔥白指尖勾住他衣領下滑至胸膛,轉個圈推開,「爺~你方才是喝夠了,可梔梔還沒嘗上一口呢,若是爺能再陪梔梔喝上幾杯,梔梔保准陪您玩到高興。」
「好好好!美人撒嬌,爺怎麼忍心拒絕?」李崇被哄得心尖發顫,餘味未了地摸著方才蘇南枝摸過的胸膛,興奮地抓起酒壺灌了下去,順便還給蘇南枝倒了幾杯。
蘇南枝勉強喝了一杯,雪頰浮現酡紅,從袖中匕抖出蒙汗藥時,李崇趔趔趄趄地拉她:「不行,爺醉了,你陪爺睡覺——」
話未說完,李崇醉倒在桌子上。
蘇南枝立刻接住,吩咐舞姬:「你們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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