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能身敗名裂!
見宋佳月逐漸冷靜下來,不在講話,蘇南枝同她擦肩而去:「很好。」
山風呼嘯,大雨漸下。
宋佳月看著蘇南枝窈窕曼妙的背影,殺意與仇恨漸起,咬牙小聲自語:「憑什麼你可以被皇叔以做奴婢為由,留在寺中避險,得到庇佑……你竟還知道太子一事,今日你在我眼前猖狂,我就叫你看不到以後的太陽!」
蘇南枝玉指輕輕撫平宋佳月弄皺的衣領,恰好碰到拐彎處走來的余曄。
「蘇姑娘,王爺有請,九王也在正廳尋你。」
「九……王?」蘇南枝嘴角笑意微愣,秀眉不可察覺微皺,心中起疑,蕭瑜為何會找自己。
「說是找到了幫蘇家平反的證據,既如此,姑娘下午就能跟九王下山。」
蘇南枝面上頷,得體一笑並不說話,心中卻升起一片滲入骨髓的冷與恐懼,蕭瑜當真是步步緊逼,不遺餘力地要蘇家要圈套里趕。
她才走到門外時,屋中蕭瑜便站起身接過隨侍手中的狐裘大氅,步伐急急而來,將鵝黃色大氅披在她身上,還系了帶子:「都怪本王沒有保護好你,叫你受苦,慌不擇路下逃到靜安寺,還委屈地裝成丫鬟。外面下著大雨,眼看就要下雪了,你穿這麼少,可有凍到?」
蕭瑜英俊的臉上滿是擔憂與焦急,丹鳳眼中只有蘇南枝一人,語氣溫柔如冬日暖風,世間女子都很難不動心吧。位高權重、英俊溫潤、體貼細微。
可,全是算計!
蘇南枝溫婉一笑,攏住大氅,退後兩步:「臣女參見九王,謝過九王關懷。」
「你怎麼和本王客氣?眼下蘇家被困大牢,本王已經找到洗脫你父親冤屈的關鍵證據了,時不待人,快隨本王下山。」蕭瑜成熟穩重地轉身,恭敬行禮,「皇叔,我們就不在此叨擾了。」
蘇南枝嘴角噙著笑,額前早已是密汗,她躲過蕭瑜,跑去跪在蕭沉韞跟前:「九王,枝枝怎敢連累您?若耽擱您前程,枝枝萬事難辭其咎,事關重大,攝政王已答應查清此事,就不敢再勞煩九王為此奔波。」
蕭瑜心中微暖,都快家破人亡了,蘇南枝竟然還擔心自己被牽連。
蕭沉韞饒有味地打量著二人,看著執意向自己求救的蘇南枝,又拿起案牘般的佛經,漫不經心地揉了眉心,喝了口茶:「少有看見九王這般著急過,蘇南枝,你便隨他下山,好好處理蘇家的事。本王事務繁忙。」
第八章沒有掙扎沒有求救
什麼事務繁忙,不過是推諉之詞。
蕭沉韞確實不想管。
蘇南枝手足無措,慌亂中手心攥滿了冷汗,早已想不出任何辯解之詞,她該怎麼講,和誰講才會相信,眼前衣冠楚楚的九王就是陷害蘇家的人!
「難道王爺不想找到畫像上的女子了?」
蘇南枝嗓音平靜,壓低嗓音,小聲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找得到她,若找不到,只怕王爺往後二十年的時間都找不到了,想必王爺已經等她很久了吧。」
前世,她就是看到蕭沉韞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那女子。
蕭沉韞攥主佛經的手微微用力。
蘇南枝在要挾他。
確實,這麼多年了,他根本找不到她,她就像憑空消失那般被人抹去了所有線索,哪怕蕭沉韞費盡心血都得不到半點她的線索。
但凡涉及她,蕭沉韞就會喪失幾分理智,捏緊白瓷茶盞,灌了一口刺喉的涼茶:「九王,將你手上掌握的所有關於蘇家的證據,全部轉交給本王。」
蕭瑜措手不及,方才他離蘇南枝與蕭沉韞遠,聽不清講了什麼,可短短一瞬,蕭沉韞竟然要插手此事?他可是特意挑准蕭沉韞服喪期間,不理朝事才設計蘇正的。
若他插手,蕭瑜只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叔,您在服喪期間,向來不理朝事,此時我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並沒有困難之處,皇叔請放心,我必定還蘇尚書一個公道,此等小事,又何須大材小用讓皇叔親自處理?」
「這樣啊,既然都調查清楚,正好把所有線索移交給本王。」那他也不必多費力了。恰巧半道截胡。
蕭瑜完美的溫潤神色,忽然裂了一道縫隙,遲疑地站在原地。
他深知蕭沉韞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這已經是第二遍了,蕭沉韞目光逐漸變沉,變冷。
蕭瑜袖中拳頭攥緊,在泰山壓頂般的目光下終於低了頭:「明日,我便將本案所有線索整理成冊交給皇叔。皇叔修行期間還為朝堂之事煩憂,真是滿朝文武的標榜,小侄定當向您好好學習。」
說了一番好話,才見蕭沉韞臉色好轉。
蘇南枝也鬆了口氣。
「靜安寺是越來越吵了。」蕭沉韞漫不經心以茶盞撇去水麵茶沫,意有所指。
蕭瑜繃緊臉色,立刻拱手做禮:「小侄現在就去辦,不敢在叨擾皇叔了。枝枝,你隨本王一同下山。」蕭瑜溫潤看向蘇南枝。
方才蕭沉韞說靜安寺越來越吵,是擺明了講閒雜人等太多。
其中就包括蘇南枝。
可……
蘇南枝根本不想同蕭瑜走太近,那樣攻於算計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他算計了。
她頷垂眸:「攝政王有意幫蘇家主持公道,臣女無以為報,願時刻待在攝政王身旁效犬馬之勞,倘若攝政王要問蘇家的事,枝枝也可隨叫隨到。多謝九王關懷,臣女便不同您一道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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