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識……這導致她現在對自己的情況還沒祁長晏來的清楚。
不禁看看男人,張了張嘴,有些乾澀的問:「我,我流了很多血?」
祁長晏薄唇抿了,沉默。
還好,不算多吧……起碼侯嬤嬤是這樣和他說得,胥臨也是這樣和他說得。
說好在她未失血過多。
但真不算嗎?就算不算也只是對比那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才算不上多而已!當時看到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條血痕直接從她的額角流到脖子那塊時,他的眼睛就像定格了一樣,連眨一下都費勁。那一刻是他此生最怕的一回,怕她出事,怕她再也睜不了眼。
怕的抱起她的手掌都有些顫。
可他不能顫,那時也不是他心急如焚一味焦急害怕的時候,唯有先讓她的情況穩妥了,他才不會面對自己最不想面對的那個局面,她才不會真的有事。
所以他也只是小心翼翼一直抱著她,未泄露心底一分一毫的恐懼。但好像當時壓抑的越深,隨後爆發的就越徹底。
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處理了一遍,只等她醒過來時,這段時間他沒了耐心。
她一直沒有醒。
他知道這段時間還不算長,此時也僅僅才是中午而已,她不會那麼快就醒。
知道歸知道,卻還是把侯嬤嬤和胥臨都叫來問了一聲。
得到的結果是還得繼續等,繼續觀察情況。
祁長晏危險的眯了眯眼,但冷漠頷一頷,尚且還能壓制住心底已經一陣一陣擂鼓似的戾氣。
不久後,隨著時間推移,他又問了第二回,第三回。
這期間也注視她不知注視了多久,可無一例外,她還是昏迷著的。
祁長晏覺得時間已經夠久了,他耐心盡失。
但耐心盡失前,瞥了眼胥臨,聲音平靜的厲害,「她會無事,是吧?」
這一句是他說得,此後他也只說了這一句話。
胥臨:「以把脈的情況,夫人的情況已經穩定,按理來說是已經無事了的。」
按理,按理……祁長晏閉閉眼,對於按理這兩個字他已經聽煩了。
胥臨和侯嬤嬤誰也沒給他一個確切時間,也誰……都沒有真正給他一顆定心丸。
是,兩人是已經給嬿央看過傷口,此時也一再說嬿央的情況不會繼續危險,可兩人在說這句話時沒有一個是十成十篤定的,都說按理按理,所以還有那一分的不可能。
僅僅這一分,在足足問了侯嬤嬤三次後,已經夠他心裡的惶怕再也壓制不住。
握了握手掌,驟然,手掌一揮,忍不住摔開了跟前桌面上的杯盞。
剎那屋裡一靜。
祁長晏的神情冷似徹骨。
胥臨在安靜的氛圍里心裡驚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