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今夜是沒法在這歇息的,不說霽安和韶書還不知道好沒好全,就前陣子她好像一直待在林家,今天也不該又在家裡歇下。
她咽下嘆氣,只在半下午時,提出還想去祖父墳上看看。
林父點頭,「去吧,我們一起去。」
「之後我帶著你母親幾個回鄉丁憂了,每逢清明你記著去給你祖父祭掃一番。」
嬿央:「父親放心,我都知道的。」
「嗯。」
從祖父墳上回來,已是入夜時候了。
嬿央回祁家。
回到屋裡,她聞到了一股酒味。嬿央動了動眉,是祁長晏喝酒了?
她召來祁長晏身邊的小廝,「你們二爺喝酒了?」
小廝:「應該是喝了,二爺從宮裡出來後身上就有酒氣。」
「嗯。」嬿央知道了。
她走近屋裡,身後跟著李嬤嬤。
到了榻邊,見祁長晏和衣躺著,還連鞋也沒脫,兩條長腿就那麼交搭在榻沿……不由得揉了揉眉。
真是,就不能把鞋脫了?
「嬤嬤,幫他把鞋脫了吧。」
「是。」
但李嬤嬤沒能近祁長晏的身,她才剛走到姑爺腿邊呢,忽然,見姑爺眼睛睜了,冷冰冰眯眸掃過來,眼風裡絕對的生人勿近。
李嬤嬤訕訕,不敢再往前了。
祁長晏淡淡掃了她一眼,慢慢的,眼又一閉,「出去。」
「是。」李嬤嬤快步走了。
嬿央探頭看了他一眼,「醒了?」
「嗯。」祁長晏還是閉著眼。
但眼睛閉著,屋裡的所有動靜他卻都一目了然。比如她問了這一句後,往外去叫人拿膳去了。
祁長晏眼睛又睜了,望著帳頂。
過了會兒,聽她腳步又回來了,最終停於一凳子處,坐下了。
他眯了眯眼,隨後,呼了下身上濁躁的酒氣,慢慢起來。起來後掃了眼她坐的方向,「後天一早,我回任地。」
嬿央看著他,點頭,「嗯,好。」
心裡則面無表情的想,果然……
顯然這一胎孩子出生時,他又不在。
差點忍不住皺眉,那他還讓她懷孕!
這般想著,眉是真的蹙了一下,但懶得就此和他爭吵,乾脆偏過身,只讓他看不見她臉上神情。
祁長晏見她這樣平平淡淡,嘴角一扯,也忽覺心情漸冷。心想他這一趟回來,還真是白回來了。
早上和母親那一說,也完全沒必要。
千里迢迢,都是白費他的功夫。
心思很淡很淡,也覺得心裡是真的再沒有從前那般濃烈的情緒了。從她最初不跟著他去任地,後面幾年也一無所動起,兩人之間好像就過得越來越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