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富貴和蔣慶賀兩個人看到蔣珍珍,勉強扯出了個笑容。
蔣富貴清了清嗓子,對蔣和平說:「和平啊,放心吧,我自己的孫女我肯定會好好照顧的。」
蔣慶賀就不願意說這些場面話了,只是勉強地笑了下。
蔣珍珍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兩個人上同一條船,但這畢竟是蔣和平的好意,她這點情商還是有的,便也說了句場面話:「和平叔,您就放心吧。」
蔣和平滿意地點點頭,又叮囑自己媳婦:「桂英,你也要好好照顧珍珍。」
蔣珍珍連忙說:「叔,嬸子也是第一次上船,我和嬸子互相照顧。」
蔣家村的捕撈船都不大,一條船上一般乘坐十人左右人,再多就擠了。因此除了蔣珍珍、王桂英等四人外,這條船上還有另外六人個人。
其中之一便是蔣大勝,蔣大勝帶著蔣珍珍上船後,把她和王桂英領到了船上的一個房間內,房間內空間狹小,放著兩張非常窄小的床,告訴她們:「這裡就是你們日常休息的地方了。」
說實話,條件非常差,而且還不是單人間,不過蔣珍珍並不是那種挑剔的人,能給她和王桂英專門收拾出來一間女同志住的屋子,她已經很感謝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船就啟航了。」蔣大勝問,「珍珍,桂英嬸子,你們暈船嗎?我這次上船專門帶了薄荷過來,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王桂英擺擺手說:「不用不用,我不暈船的。」
蔣珍珍搖搖頭也說:「我不暈船。」
蔣大勝還是不放心,說:「咱們這船和你們平時做的客船不一樣,之前你們只需要在船上待一兩個小時就下船了,但咱們可能要在船上漂很多天,很多老漁民每次上船都暈船呢,還是注意點好。」
說完他就走了。
蔣珍珍指著其中一張床對王桂英說:「嬸子,那我就睡這張床了?」
王桂英笑著點頭:「行啊,那我就睡這邊這張。」
其實兩張床都差不多,上面放著兩床被褥,一床鋪一床蓋,但蔣珍珍考慮到這些都是那些臭烘烘的男人用過的,自己專門帶了兩床被褥上船。
她把自己帶來的被褥鋪在上面,鋪好後,一轉頭看到王桂英也在拿自己的被褥鋪床,看來桂英嬸子和自己一樣,也挺嫌棄這些別人用過的東西。
兩個人剛剛鋪好床,蔣大勝就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盆長得特別旺盛的薄荷。
船上難得見到一些綠色的植物,蔣珍珍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到這抹綠色,拒絕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而且薄荷葉的味道清清涼涼的,特別提神醒腦。
蔣珍珍接過花盆,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啦!」她轉身把薄荷放到床腳,一轉頭,看到蔣大勝又摸了兩本書出來。
「咱們這次出海還不知道要在海上待多長時間,我怕你們無聊,所以專門給你們帶了兩本書。」
蔣珍珍接過書一看,一本《紅樓夢》,一本《基督山伯爵》,居然是中外名著各一本,種類還挺豐富。
「謝謝,我會看的。」蔣珍珍說。不過她上船是為了帶著漁民一起捕魚的,用上她的金手指,估計很快就能滿艙而歸,根本沒時間和機會看著兩本書。
蔣大勝說:「看書容易加重暈船的症狀,你第一天還是先別看,等第二天適應了,再把書拿出來。」
蔣珍珍笑道:「好,好的。」
蔣大勝在蔣珍珍這裡停留兩分鐘,見蔣珍珍沒什麼其他需要自己幫忙的,便出了船艙,去幹活了。
蔣大勝前腳出門,蔣珍珍後腳就出來了。
第一次跟著漁家漢子出海打漁,蔣珍珍可不會一直在船艙里待著。
甲板上,漁家漢子正在忙碌,他們這艘捕撈船相當原始,用的是風帆做動力,判斷好風向拉起帆布,大風颳在風帆上,推著船向大海深處駛去。
十幾艘捕撈船從港口出發,看起來特別壯觀。
過了一會兒,蔣珍珍來到蔣大勝身邊,問:「那些船去哪裡了?怎麼跟咱不是一個方向?」
蔣大勝正彎著腰挽褲腿呢,聽到蔣珍珍的話抬頭看了眼,笑呵呵地說:「他們是去兔子島那邊的礁石區捉海參了。」
海參這東西,春秋兩季最適合捕撈,夏天和冬天它們都藏在海底的礁石縫裡,根本沒有機會抓到它們。
而且海參自古以來就作為一種價值極高的滋補品被食用或者藥用,供銷站那邊一直都是有多少收多少,價錢居高不下。
但捕撈海參非常辛苦,必須要選水性最好的人,潛在海里扒住礁石一點點翻找,而且這個年代是沒有供氧設備的,所有人只能靠肺活量來捉海參——這應該是海參價值高昂的主要原因。
「咱們不去捉海參嗎?」蔣珍珍問,如果去的話,那她也可以跟著一起下水,畢竟她水下呼吸的金手指最適合幹這個,只要控制好時間不讓人察覺到她的異常就好。
蔣大勝說:「咱不去,咱去捕魚。」扎海參的人已經夠多了,那地方不大,去那麼多人也是浪費人力,所以他們這艘船還是負責到海上撈魚。
一般情況下,船開到哪裡,都是船老大說了算的,因為船老大有很多航海本事,而且還能掌握魚群的位置,能帶領漁民捕撈更多的魚。
不過這一次,船老大卻找到了蔣珍珍,問她覺得他們這回應該去哪裡。
蔣珍珍哪裡懂這個,而且她有金手指在手,在哪裡都能獲得很多收穫,不過她第一次上船,對什麼事情都不熟悉,因此決定低調一點,便說:「我不懂這個,還是聽您的。」她笑起來,說,「您又不是不不知道,我對於咱們這艘船來說,就是個吉祥物。」
船老大很高興蔣珍珍有這個自知之明,雖然蔣珍珍和大海很有緣分,甚至可能會為自己這艘船帶來好運,但船老大還是希望自己在船上的威嚴不會受到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