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身打扮也不錯。」蔣珍珍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是那個楊雪梅給你買的吧?陳向軍啊陳向軍,軟飯好吃嗎?」
「你——」
不等陳向軍說出第二個字,蔣珍珍二話不說便抬起手,上前給了陳向軍一巴掌,「啪」地一聲,格外的清脆響亮。
陳向軍都被打蒙了,頭歪在一邊,手捂著臉,兩三秒後才回過神來,怒視蔣珍珍。
「這一巴掌是教你做人的。」蔣珍珍抬了抬下巴,橫眉冷對,「嘴巴這麼髒,下次說話前請刷好牙——你別瞪我,你要是再瞪我,我這手保不准還得往你臉上湊。」
陳向軍右手狠狠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畢露,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還有,下次遇到我一定要繞道走,我看見你,噁心。」蔣珍珍免費送給陳向軍一對白眼,然後便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從兜裡面掏出塊手絹,狠狠在手心擦了兩下。
陳向軍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可他又不敢對蔣珍珍如何,蔣珍珍身強力壯的,他可不是她的對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蔣珍珍下樓梯,跑到海邊,和兩個小孩子玩在一起。
海風帶著她爽朗的笑聲划過他的耳朵,明明聲音不大,他卻覺得格外刺耳。
沙灘上停著一艘小木船,蔣珍珍把孩子們抱到船上,然後將船推下海。
今天天氣很好,海風溫柔,碧波蕩漾。
蔣珍珍讓孩子們站起來,扶著他們的胳膊說:「來孩子們,過來喊鯨鯨,它就在附近。」
蔣春嬌和蔣春風把手比成喇叭狀,放到嘴邊大聲喊:「鯨鯨——鯨鯨——」
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鯨鯨黑色的三角形背鰭,背鰭飛快地朝著小船靠近,就在快要撞上小船的時候,鯨鯨一躍而起,在空中划過一道彎月般的弧線,又重重落入水中,濺起了無數水花。
甚至因為距離太近了,海水都濺到了兩個孩子身上,兩個孩子的衣服都濕了,但他們並沒有生氣,而且笑得更開心了。
蔣春嬌和蔣春風正準備猜丁殼決定騎虎鯨的順序,就被蔣珍珍打斷了,她這次玩了個高級的,一次性把兩個孩子都放到了虎鯨的身上,自己坐在兩個孩子的身後,帶著他倆一起玩。
三個人一起,騎著虎鯨在大海上飛馳,笑聲傳到了四面八方。
這一幕正好落在陳向軍的眼裡,他之前聽他爸說蔣珍珍會騎虎鯨的時候還不太信,覺得這都是村裡的謠言,然而親眼看到,才知道原來陳辛農沒有騙他,蔣珍珍真的可以騎虎鯨。
騎在虎鯨上的蔣珍珍就像神話故事裡的神女一般,能統御萬獸,能踏水而來,耀眼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知怎麼陳向軍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他選擇楊雪梅真的是對的嗎?成為「神女」的丈夫,將來會不會能得到更多?
但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這個想法只是在陳向軍的腦海中出現了兩三秒,就被他甩到了腦後,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拿到房屋轉讓協議後,蔣珍珍和陳向軍之前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蔣珍珍就可以安心上船了,她和蔣和平商量了一下,把上船的日子定在了四月二十號。
不過在這一天到來之前,蔣珍珍先去了一趟醫院。
考慮到她的血液有吸引海洋生物的能力,所以蔣珍珍準備讓醫生幫她抽出一管血液來備用。
然而剛到醫院,就遇到了前來複查的顧培。
「珍珍?好巧。」顧培來到蔣珍珍身邊,笑著和她打招呼。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蔣珍珍了,他前一天剛從東市回來,還沒來得及打聽蔣珍珍的消息,也不知道蔣珍珍有沒有和陳向軍解除婚約,他和高芸弄到的那批情書有沒有派上用場。
蔣珍珍看到顧培就下意識地想躲,但人都來到面前了,她也躲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是啊,好巧。」
她很怕顧培知道她解除婚約後會再次向她表白並追求她,天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再談戀愛了。
「你怎麼來醫院了?是生病了嗎?」顧培仔細看了看蔣珍珍的臉色,她的嘴唇紅潤面色水潤,看起來並不像生病的樣子。
「沒,沒有,我就是過來辦點事兒。」蔣珍珍看向顧培手裡的掛號單,「你呢,生病了嗎?」
顧培搖頭:「沒有,我過來複查,看看骨頭癒合的情況,能不能恢復訓練。再這麼休息下去,骨頭都要生鏽了。」
既然已經打完了招呼,蔣珍珍就準備和顧培說再見了,然而話沒出口,就聽顧培問:「你和陳向軍分手了嗎?」
對待感情這件事上,顧培可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他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了。
蔣珍珍沒想到顧培會這麼直接,差點被口水嗆到,她乾咳了一聲,看了顧培一眼,說:「你,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不會還要跟我說你和陳向軍感情好著呢吧?」顧培一看蔣珍珍飄忽不定的眼神就忍不住笑了,無奈道,「咱們都在一個島上住著,你那邊什麼情況我能不知道嗎?」
蔣珍珍聳起肩膀歪了歪腦袋:「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蔣珍珍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結合她的神態與說出的這句話,那肯定是分手沒跑了。
顧培心下一喜,說:「沒關係,這叫舊的不去的不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對象等著你。」
蔣珍珍忍不住看了顧培一眼,忍不住吐槽道:「我分手值得你這麼高興嗎?」笑地牙齦都快露出來了!
顧培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當然高興啦,我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開始了開始了,真的開始了!
她就知道會這樣!蔣珍珍感覺自己頭都大了,趕緊轉移話題:「你不是來複查的嗎,趕緊去吧。我還有事兒呢,沒時間在這兒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