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蔣珍珍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我隨手從地上撿的。」
當時綁人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從空間裡拿了繩子出來,完全沒考慮過還得跟顧培解釋繩子來歷的情況。
不過好在顧培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即便是繩子看起來並不像在野外經歷過雨雪風霜的樣子,他也沒有懷疑。
顧培和蔣珍珍帶著劫匪回到剛才他們下車打架的地方,讓蔣珍珍驚訝的是,那地方病不只有被打倒的劫匪,還有一群車上的乘客。
這些乘客兩三個人一組,每一組控制住一個劫匪。
像是知道蔣珍珍在想什麼,顧培主動解釋說:「我把劫匪頭子帶過來的時候這些人就都在了,他們可能是看到我們跟劫匪打架占了上風,就讓司機停了車,主動跑過來幫咱們了。」
蔣珍珍看向那群人,來的基本上都是男同志,就連之前那個嚷嚷著蔣珍珍有隨身聽的男青年也來了,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繩子,把五個劫匪全都捆了起來。
這些人看到顧培和蔣珍珍回來,特別高興地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回來了,我們從車上找來了繩子,把他們全都捆起來了。」
「這是他們搶到的所有東西,我們沒有亂翻,全都在這兒。」說話的是之前蔣珍珍救下的那個漂亮女同志,她也跟著一起下車了。
劫匪搶來的東西全都用一個軍綠色的麻布包裝了起來,漂亮女同志把包遞給蔣珍珍,說:「剛才他們幾個要找自己的東西,我攔著沒讓,這裡面有那麼多人的東西,萬一翻亂了對不上就不好了。」她話沒說得太直白,其實她就是怕那些男乘客手腳不乾淨,偷偷霸占了別人的錢財。
她說完之後就仰著頭看向蔣珍珍,眼睛亮閃閃地,跟個求摸摸的小貓咪似的。
蔣珍珍對這個女孩印象很好,在車上的時候,在蔣珍珍阻止之前,她其實已經被劫匪占了一點便宜,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但她一點都沒有自怨自艾,覺得沒臉見人什麼的,而是跟著那些男同志一起下了車,直面那些畜生。
而且她很聰明,還知道守護好贓物,不讓那些下車的乘客先拿回自己的東西。想來這裡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那麼通情達理,肯定有人對女孩的做法不滿,說不定在蔣珍珍和顧培來之前,這女孩正在和那些人唇槍舌戰。
蔣珍珍彎了彎眼角,笑眯眯地誇讚道:「做得好。」之後她看了周圍乘客一圈,說,「東西暫時不能還給你們,因為我們要把這些劫匪送到公安局,這個包里的東西,是他們搶劫的證據。」
乘客們頓時不滿,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說——
「憑什麼不還給我們,這是我們的東西!」
「你不會是想偷偷眛下這些東西吧?我告訴你,沒門!咱們一整車的人,每個人被搶走了什麼東西大傢伙兒都是有數的。」
「你趕緊把錢還給我們!」
「……」
顧培見蔣珍珍被圍攻,眉心一蹙,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走到蔣珍珍的身邊,看向對面一張張臉,嘲諷道:「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敢對劫匪這麼大聲嚷嚷?人劫匪要什麼你們就拿什麼,搜身的時候一個個跟鵪鶉似的,一聲不敢坑,現在圍攻女同志的時候倒是聲音挺大的。更別說人家女同志剛剛幫你們制服劫匪!我還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人呢。」
對面一個個乘客被顧培嘲諷地臉上無光,臉皮稍微薄一點的就不敢開口了,倒是有那不要臉的,還嘴硬道:「剛才,剛才這些劫匪不是有刀子嗎?」
顧培冷笑:「我記得你,剛才在車上,你是第一個掏錢的。給劫匪錢的時候,手抖地差點把鋼鏰掉在地上。」頓了下,「嚇成這個鬼樣子,就算劫匪沒有刀子,你確定你就敢對劫匪動手?」
顧培的眼神鄙夷,語氣輕蔑,男人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想強硬一點說我能,但對上顧培犀利的目光,張了張嘴,卻硬是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蔣珍珍這時候才慢悠悠地說:「我會把這個袋子裡的東西全部交給公安,估計等公安驗過贓物後很快就能還給你們了。」她頓了下,「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手腳不乾淨,一會兒等上車後,這袋子就放在司機師傅旁邊,就在你們每一個人的眼皮子底下。」
「剛才是這個姐姐還有顧培同志幫我們制服了劫匪,你們現在居然在質疑這個姐姐手腳不乾淨?!你們,你們還有沒有良心?!」高芸,也就是那個漂亮漂亮女同志,忿忿不平地幫著蔣珍珍指責這些乘客。
好在這些乘客里不是每一個人都這麼不懂事,第一個向蔣珍珍道歉的聲音發出來後,後面緊接著一聲聲對不起。
蔣珍珍並沒有接受他們的道歉,她只是微微頷,說:「行了,趕緊把這些劫匪押到車上去吧,一會兒讓司機師傅送我們到最近的派出所報警。」
汽車停地並不遠,因為剛才幾個人回來找繩子的時候,司機聽說蔣珍珍和顧培已經制服劫匪了,便把汽車掛上了倒擋,慢慢地把車倒到了距離打架現場不遠的地方。
但即便是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對於某些被蔣珍珍踩斷了腿的劫匪,那也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了,他們根本沒辦法用斷腿支撐起身體,更別提走路了。
顧培便讓幾個乘客抬著這兩個人走,幾個男人粗手粗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專門去碰劫匪的斷腿,導致劫匪哀嚎了一路子。
車上的人早就等著蔣珍珍和顧培他們的出現了,一個個全都趴在了窗戶上向外張望,看到剛才在車上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劫匪被五花大綁地帶過來,一個個臉上瞬間笑開了花,整個車上都被笑聲和歡呼聲充滿了。
在蔣珍珍和顧培上車後,得到了十幾道炙熱感激的目光,以及熱烈的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