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她的刘月梅、张翠花、刁二娘等人都跟着抹眼泪。
卫贵茹实在是惨,男人死了,女儿生死不明,还能不能回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都不好说,儿子又在大狱里蹲着。
哎。
都是当娘的人,谁也不忍心看到如此光景。
王菊红抹掉眼泪,轻轻拍着她的手说:“我不诓你,是真的。明天有权就去县衙打听情况,等县衙那边对郑朗开堂问审的时候,他会带着慕宸和村里的男人们去帮朗子说情。”
“虽说郑虎是朗子打死的,但事出有因,朗子也是情急之下失了手,有有权他们做担保,朗子应该能从轻落。”
见王菊红说的有模有样,卫贵茹这才信了她不是在安慰自己。
“慕宸也要去?”
这个时候她脑子倒是很灵光,慕宸家和那位岳小姐有交情,就是县令也不敢得罪了岳小姐,如果郑朗开堂问审那天,慕宸也去的话,她家朗子还真可能有救。
“对,有权今天专程和他说了这事,慕宸答应了。”王菊红的话再次让卫贵茹哭了起来,不过她这次哭是高兴。
只要郑朗能活着就好,郑虎死了就死了吧,那样一个没有用,还只知道逼迫儿女,甚至差点打死她的男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她只要她的朗儿。
王菊红坐在床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劝道:“所以你现在得养好身体,万一过堂那天需要你作证,你总不能因为身体不行不去吧?”
卫贵茹一听,立马止住了哭声:“对对对,我还得去为朗子作证,不等垮下。”
她抹掉眼泪,对屋里的王菊红、刘月梅、刁二娘几人道:“我如今身体不中用,家里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帮我照应着,我。。。。。。”
她说着鼻头又是一酸。
“行了,你好好歇着就是,家里这些事交给我们,外头还有村长在,乱不了。”
刘月梅跟着哭了一场,这会儿说话声音还闷闷的。
这女人嫁男人,就是拿后半辈子去赌,赌赢了,以后的日子还有盼头,赌输了,这人生也就那样了。
卫贵茹和她嫁到青陵村的年头差不多,她也算是看着卫贵茹走过来的。这些年郑虎有多不中用,她也看在眼里。
要她说,郑虎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个男人活着反倒是磋磨家里的人。
只是可惜了郑朗,这才十七岁,要真因为郑虎这事有个什么,以后怕是就完了。如果她是卫贵茹,怕也会恨死郑虎。
有刘月梅这种想法的人不少,是以来吊唁的人并没有几个是真的为郑虎难过,大家叹息的是郑朗。
由于卫贵茹病着,郑朗又在大狱里蹲着,郑虎的丧事全靠村里的人帮着操持,办的很简单,停了一天灵就直接下葬了。
郑家只有郑虎这一房,郑虎蹲了大狱,郑心月又不在,所以郑家这边竟是没人给他披麻戴孝。
而卫贵茹那边的侄儿男女听说郑朗失手打死郑虎是因为郑虎想要打死卫贵茹,都不愿意为郑虎披麻戴孝。
是以,郑虎最后竟是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村里也没人替他难过,都在想着快快把他的丧事办了,把郑朗救出来。
郑虎的丧事办完后,卫贵茹的娘家兄弟就和吴有权去了县衙,打听出郑朗的案子会在十日后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