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人实在,虽然郑心月事情做的不对,连累了家里。郑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郑朗这人不错,村里但凡有个什么事,他都会主动去帮忙,之前傅小雨他们盖房子,猴子和周盼盼成亲,郑朗都没少帮忙。
所以即便心里并不太愿意,周盼盼也没阻止猴子将银子借出去。
这银子是郑朗来借的。
他们家这次闹出这样的事,本就没脸,卫贵茹也不好意思回娘家借银子。村里人家都穷,谁家能拿出二三两的闲散银子呀。
就算能拿得出,就郑家如今的情况,短时间内也未必还得上。对村里人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即便有,也没人会愿意拿出来。
卫贵茹原本是准备来求傅小雨的,如今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也就只有他们家了。但郑朗刚好遇见猴子,就提了提,他也没抱任何希望。却不想猴子竟一口应了下来。
郑朗当时就向猴子保证,一年之内,他一定将银子还给猴子。
傅小雨听完没有对郑朗做任何评判,只是问道:“之前听说郑朗也说了亲?”
“是啊,是隔壁村的。”刘月梅说完就意识到了傅小雨的意思,拍着大腿说,“哎哟,我就说刚刚和盼盼往你这儿走的时候看见了隔壁村的人。现在看来,怕也是去郑家退亲的。”
郑心月做出了那样的事,肯定会影响到她哥哥郑朗的亲事。毕竟家里的女儿是那样的人,其他人怕也不好说,谁家会愿意将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来呢。
“哎,心月糊涂呀。”刘月梅痛惜道。
傅小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郑心月确实做的不对,可说到底,如果不是郑虎贪图那几两银子,不顾女儿意愿就将她随意许了人,郑心月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于郑虎作为家长的不作为。
周盼盼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摸着肚子庆幸道:“还好娘你和爹不像郑心月的爹娘。”
她是真心话,毕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真心待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女儿。
“哎,那个郑虎也是个不像话的,我们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家在吵呢,这件事说破了天也是他们家理亏,人鲁家只是要回彩礼钱,已经算是客气了。”
闲聊了一会儿郑家的事,傅小雨便和刘月梅周盼盼说起了在张翠花家建房子的事:“我想着,小肠的清洗和灌装得保密,所以即便以后还要请人帮忙,我也不准备让他们接触这一部分。”
“以后这一块就交给月梅婶你和菊红婶,等盼盼和小霜生了孩子以后,也可以来帮忙。你们人不多,活计却不少,所以工钱这一块我会给你们增加。等以后有信得过的人,我们再在这一块增加人手。”
因为猴子的这层关系,刘月梅如今已经将傅小雨他们当作一家人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傅小雨的香肠工坊能够做起来。
王菊红作为村长媳妇儿,自然也希望傅小雨的香肠工坊能够做大,村里人也能找到一份活计。
所以交给她俩,傅小雨是放心的。
“行,你放心交给我吧。”刘月梅信心十足,“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作为女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也能挣到银子,还不少。现在又被傅小雨委以重任,一瞬间就让她觉得她不是只能围着灶台,围着田地转。
傅小雨看着她充满了斗志的模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游戏规则”,作为现代人,她的某些思想并不适合这里,所以她不可能宣传“人人平等”,也不可能高喊“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的口号。
这太不切实际了。
她要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让这里的女人们知道,她们也能创造价值,即便没有男人,她们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对了,张翠花公婆后院那片竹林旁边那条河沟过去那块地是盼盼她爷爷奶奶的,因为那一片树木太多,阴着的,种不出太好的粮食,你要不要干脆一起圈起来,做成工坊?”
那块地傅小雨是知道的,她之前去那边看过,要是能一起圈起来用作工坊,那是再好不过。
这样就能将猪肉的处理和小肠的清洗以及灌溉分开来。
“那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和盼盼的爷爷奶奶说一说,看他们是愿意租还是愿意卖,都行。”
“行。”
傅小雨顺便带着慕然一起去山下走走,这些日子他天天在山上埋头苦读,知识倒是学了不少,人也沉稳了许多。
但作为一个四岁的孩子,傅小雨还是希望他能活跃一点。
慕宸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不仅不知道他的生日,也不知道慕然的生日。
傅小雨也不知道她这具身体的生日。
他们“一家子”也真是绝了。
最后傅小雨做主,将慕宸的生日定在二月初一,慕然的生日定在三月初一,她的生日则定在四月初一——她前世的生日便是在这一天。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在春天最美的月份,挨着过生日。
如今已是三月下旬,桃花开得正旺,慕然的生日已经过了,他现在已经是四岁的小朋友了。
到山下的时候,聚集在郑家的人还没散去。
“怎么还在?”村里人喜欢扎推,谁家有个什么事都喜欢去观望。刘月梅瞧见郑家门口还站了许多人,对傅小雨和周盼盼道,“我去瞧瞧,你们就在这儿等我。”
刘月梅没去多久就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郑朗把郑虎打了。”
“什么?”傅小雨有些意外,郑朗虽然看起来对郑虎确实不太客气,但没想到他真会对郑虎动手,“怎么回事呀?”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哎,因为郑虎打了卫贵茹。”刘月梅叹了一口气,“今天两波退亲的,让郑虎窝了一肚子的火,卫贵茹又在他面前念叨着,怨他当初不同他们商量就答应鲁家的亲事,才酿成了今天的局面,郑虎一听火气一上来,操着旁边的凳子就朝卫贵茹砸了过去。”biqubao。
“卫贵茹一脑袋的血,刚刚大夫才离开,说是伤得不清。”